“汤医生。” 陈云明笑着把汤少维请进了包间,一边招呼汤少维坐下,一边笑着道:“汤医生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好?” “就是最近工作有点累。” 汤少维苦笑道:“我们这些当医生的和陈大哥你没法比。” “汤医生这话说的我可不认可。” 陈云明道:“要是别的医生说这个话,我倒是能理解,汤医生你可是曾老的得意门生,是医附院中医科的台柱子,将来必然是中医科的科主任,主任医师,这种程度的专家名医,别说我只是个副科,哪怕是正科,那也是要巴结的。” “哪有那么容易。” 汤少维苦笑道:“再说了,到时候陈大哥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正科,那个时候陈大哥早已经是厅级了。” “汤老弟你这才是张嘴就来呀。” 陈云明道:“体制内可不比你们医院晋升容易,且不说每一步都是一个坎,要熬资历,还要有政绩,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副处就是很大的一个门槛了,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跨越。” 很多人可能对正科级没什么概念,要知道,一个镇的镇长也就是正科,一个县的县领导也就是正处级罢了。 当然,级别是一方面,权力又是一方面,厅级陈云明是不敢想,他这辈子的目标也就是个副处级,最好能调到一个实权部门,他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在陈云明看来,汤少维的前途要比他光明,作为曾安峰的徒弟,汤少维只需要熬资历就行了,将来必然是主任医师,科主任也是十拿九稳。 医附院的科主任,主任医师,那可是不少处级都要给面子的,而且还没那么多破事。 最主要的是,他们体制内一旦退休,那就是人走茶凉,可当医生,只要水平高,那是越老越吃香,像曾安峰和吴耀林等人,哪怕是市领导和省领导也要给几分面子。 “咱们就别说这些了。” 汤少维苦笑道:“确实遇到点糟心事,正好想喝点酒。” “那行。” 陈云明招呼服务员:“先来两瓶五粮液。” 说着陈云明笑着对汤少维说道:“汤老弟,今晚上老哥陪你喝好。” “五粮液?” 汤少维笑着道:“陈大哥今天如此破费,又是喊我吃饭,又是五粮液,我有点怕呀。” “汤老弟这话说的。” 陈云明哈哈一笑:“你猜对了,老哥我确实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陈大哥先说说什么事,要不然这个酒我可不敢喝。”汤少维半开玩笑的道。 “景隆集团汤老弟应该知道吧?”陈云明问道。 “景隆集团咱们山州省谁不知道?” 汤少维道:“景隆集团的宋先生不仅仅是咱们山州省着名的企业家,宋先生的太太还是咱们山州省老领导的千金。” “汤老弟知道就好。” 陈云明道:“宋老板的太太前一段时间受了惊吓,这一段时间总是疑神疑鬼,而且晚上睡觉还总是做噩梦,稍微遇到一点动静就恐慌,这一段时间已经请了不少名医了。” 说着陈云明看着汤少维:“汤老弟,这可是个机会,谁要是能帮宋太太治好这个病,那可就是景隆集团的恩人,宋先生一家都会把谁奉为上宾。” “以宋先生的人脉,咱们山州省什么样的名医他请不到,陈大哥是不是有点高看我了?”汤少维虽然很心动,却也有点自知之明。 这要是别的患者还好说,可问题患者是景隆集团宋禹隆的太太魏景雯。 魏景雯的父亲曾经是山州省的大领导,事实上宋禹隆能有今天的地位,多少都有魏景雯的帮助,景隆集团的“景”指的也就是魏景雯的“景”。 虽然宋禹隆夫妇今年都已经五十多岁了,魏景雯父亲的时代都已经过了有二十年了,可魏景雯在山州省依旧有不小的人脉。 像宋禹隆夫妇这种人脉和地位,山州省的名医那真是随便请,即便是吴耀林和曾安峰等人,人家也是请的到的。 “汤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陈云明道:“当年魏老就是被中医误诊误治死亡的。” “也就是说宋先生和宋太太并不相信中医?”汤少维问道。 魏老去世其实也不过七八年时间,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已经不多了,要不是陈云明说出来,汤少维都不知道,那时候汤少维可能还在上大学。 而且这种事情,特别是牵扯到魏老这种层次的,反而不会大肆宣扬,也就知情人知道。 “不错。” 陈云明道:“宋太太确实不怎么相信中医,这一段时间看的也都是西医。” “既然宋太太不相信中医,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汤少维无语道。 魏景雯不相信中医,陈云明还来找他,这不是让他往枪口上撞吗? “但是这是个机会呀。” 陈云明道:“其实知情的都知道,魏老当年的事情只是意外,并不能说明中医不能治病,其实宋先生和宋太太心中也不是不清楚,只不过魏老的死让宋太太多少有点耿耿于怀,从此以后不看中医了。” 说着陈云明目光灼灼的道:“汤老弟你是曾老的弟子,可以和曾老讨论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如果真有办法,咱们可以走迂回路线,要是医好了宋太太的病,那可有着莫大的好处。” 汤少维怦然心动。 “话虽如此,但是难度太高了。”汤少维苦笑。 “难度要是不高,这种好事能落到汤老弟你的头上?” 陈云明笑着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汤老弟先想想办法。” 陈云明如此上心,自然也是因为他也能从中得到好处。 “好,我想想办法。”汤少维笑了笑,道:“那咱们先喝两杯。” “好,今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说着话,陈云明给自己和汤少维分别倒了一杯酒,两个人先干了一杯。 与此同时,宋禹隆的儿子宋继东正和高宗文的儿子高保军在一起。 “魏阿姨的病现在还没好?” 高保军“啪”的一声把一颗花球打进球袋,问宋继东。 “没有。” 宋继东道:“都快三个月了,吃了不少药,看了不少医生,一点效果都没有。” “就没找中医看看?”高保军问。 “我妈压根就不看中医,你又不是不知道。”宋继东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