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奏报完战果,顿了一顿, 见两位王爷没有说话,遂继续奏报敌军的情况, “另外,通过审问俘虏得知,这支瓦剌大部的骑军一共两万五千多人,” “他们之前在南侧两百里处,与挂着北平行都司和燕藩旗帜的大明骑军鏖战多日,折损了五千人,才摆脱了纠缠,” “他们原本计划经由此处向西转移,结果又碰上了我军主力,” “因为被打得溃败。” 朱棡闻言,立刻看向朱棣说道,“挂这两支旗号的骑军,一定是马特使他们,” “不错,按照这里往南两百里的位置,的确离马特使他们行军的路线不远,”朱棣摊开地图,展示到三哥面前,“根据情报来看,当初和马特使纠缠的就是这支北元骑军,” “他们先缠住了周兴、丘福骑军队,后面马特使亲自驰援,加上我们又派了一队人马过去,才对他们形成兵力优势,” “然后就是马特使追着他们打,” “但并没有完全消灭这支北元骑军,” “所以我们这次也算是给老爷子出气了。” 朱棡扶着胡须点点头,“这样在老爷子面前,我们也算办点事了,” “这会他们应该已经会合了林御史部了,也不知道那边战况如何?” “当务之急,我军还是尽快赶路,别到时候我们到了,北元主力已经被打跑了,我们主力的面子就丢大了。”朱棣合上地图,言语中满是对错失军功的担忧,“我们往南边派了这么多斥候,还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 朱棡苦笑着,摇了摇头, 主力部队经过多次分兵,现在还有近十万的兵马, 他们军势强盛,转战草原数千里,所到之处,北元各部族均望风而逃, 但是除了刚开始打了几场仗,有一些斩首之外,其他时间基本都一无所获, 要是再没有更多的战果, 他们的转战千里与“街溜子”有何分别?! 这时, 木华急速纵马而来,行礼道, “两位殿下,在南侧八十里处,有大股北元骑兵向西移动,” “看旗号是瓦剌大部的,应该是乌格齐哈什哈的大部队,” “他们从朵颜以西的战场撤离了。” 木华双眸布满血丝,喘着大气, 他为了早日将主力动向传回殿后军, 所以提前一步向南出发, 结果遇上了乌格齐哈什哈的兵马, 在确认对方斥候没有发现自己之后, 他毫不犹豫地一口气狂奔八十里回来找主力部队奏报此事。 朱棡和朱棣闻言,心中大喜, 他们对视一眼点点头, 朱棡大声指令道, “所有骑军即刻上马,随孤向南杀敌!” ······ 入夜, 乌格齐哈什哈部营地, 罕达发觉自己暗线的身份疑似被发现, 为了防止被清算,他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借着大部撤退的机会,逃出生天。 他收拾好细软,带着几名亲兵,来到马厩, 他朝着守卫出示令牌,说要亲自执行秘密任务, 很顺利地领出几十匹战马,以保证自己一行人能有一人三马的配置。 就在罕达领着人马,刚刚跑到大营门口时, 附近的火把突然全部点亮, 营门两侧的帐篷里跑出了大队军士, 他们都张弓搭箭,对着罕达等人, 乌格齐哈什哈在亲卫的簇拥下,从一间帐篷里走了出来, 在火光的映衬下,他本就阴翳的脸,半黒半亮,显得更加瘆人, “本官早就应该猜到是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一直在跟那崽子私通消息,” “致使我大军功亏一篑。” 罕达背上冒着冷汗,他确定自己的事已经泄露,但仍开口辩解道, “太师,何出此言?” “卑职一直对您忠心耿耿,” “什么和小崽子私通?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别再狡辩了,你以为本官还会信你么?你也不看看你的亲卫里少了谁?你计划晚上逃跑的事情,早就被人告发了,”乌格齐哈什哈一抬手, 罕达的一名亲卫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轻蔑笑着说道,“罕达大人,小的已经把您的计划全部告诉太师大人了。” “耐驴,是你?!”罕达看着自己的亲卫耐驴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愤怒不已, 他作为恩克大汗的暗线,自己身边也出了叛徒, 乌格齐哈什哈厉声喝道,“你没话说了吧?军中曝出有恩克的暗线,本官根本就没怀疑你,就连耐驴检举你要今夜逃跑,本官也是不信的,可你太令本官失望了,枉本官还以为你一片忠心。” 罕达也懒得装了,怒骂道,“逆贼,你还有脸说忠心,你以下犯上,勾结外人谋害大汗,罪无可恕,我只恨不能手刃你这老狗。” “拿下!抓活的,本官要活剐了他!”乌格齐哈什哈怒喝道。 这时,营地的另一侧突然传来爆炸声, 而且爆炸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