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不想去得罪文官清流, 还是想着能靠生病蒙混过去, 即使真的需要重病,他也在所不惜。 “九江,别犯傻了。”朱棣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自己与那些文官清流眉来眼去的,父皇会不知道?” “孤劝你识相一点,今日开始身体恢复‘健康’,明日开始连续上疏,过几天就回去当差了。” 朱棡也淡淡地说道,“别去挑战父皇的英明,他老人家可是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唉!”李景隆长叹一声,“圣上知道了他也不是没怎么说我么,” “都是这林志清,他和那帮文官清流互整,把我拉上做垫背,” “以至于圣上揪着我的小问题不放。” “小问题?!”朱棡被他的话气乐了,“你曹国公是顶级武勋,‘战神’名号在士林中广泛传播,” “那群文官都买你的账,” “得亏父皇是你舅公,否则你早就被剥皮实草了。” 朱棣也跟进嘲讽道, “以前叫你帮孤和文官清流们传话,让他们不要死命的攻讦孤等藩王,” “可他们根本不买你的账,” “他们一个个嘴上夸赞你,骨子里就是看不上你这种外戚,” “而你的脸皮也是厚的,” “为了一个‘战神’的虚名,非要赶着去讨好他们,” “你那半桶水的统军作战水平,别人不清楚,三哥和孤可是清楚的很。” “行了,老四,不要再骂了,”朱棡摆摆手阻止道,“九江,你就乖乖奉命吧,” “千万别再搞小动作了,惹了父皇不悦,又和志清对立起来,对你没好处。” 李景隆无奈地点点头,悲叹道, “小弟我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被那林志清给缠上了,” “要是有的选,我真希望那天没去富乐院,” “现在只求以后能离他远远的。”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 锦衣卫衙门后堂, 林豪处理完锦衣卫的文卷,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准备去富乐院办“正差”, 却见汤和从宫里回来了, “国公爷,您回来的正好,” “那批富乐院抓的官员,问题都查证了,他们供出来的人也安排抓捕了,” “相关文卷都整理好了,” “您得空批阅一下,” “这群朝堂害虫,还是尽快处置为妙,” “下官其他地方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说完,他便拱手一礼,转身就走。 “站住!”汤和脸色一黑,大喝道,“好你个混小子,挖了这么大的坑给大伙,你自己乐颠颠去富乐院看小娘子表演曲舞了?” “老夫告诉你,没这么便宜的事。” 林豪眨巴了几下眼睛,感到莫名其妙, “国公爷?怎么回事?下官办差一向高效,都是处理了完衙门的公务才去的那边的,” “何来挖坑一说,” “这太伤情分了。” “再说,下官十几天前就请您一起去富乐院听曲了,您说自己身体不好拒绝了的。。。” 汤和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哪里是这个事情,” “你自己看吧。” 说着,便将带回来的几份奏疏副本递到林豪跟前。 林豪满脸困惑地接过翻看起来, “...参劾信国公汤和,自恃功高,肆意弄权,利用掌控锦衣卫的便利,迫害异己,无端打压朝堂官员...” “信国公汤和征伐西南蛮夷期间,养寇自重...” “汤氏族人霸占京城西郊庄园十五处...” “信国公在府邸豢养美婢侍妾百人...” “。。。” 看完之后,林豪诧异不已, “信国公,这?!” 汤和无奈地点点头, 现在自己一跃成为朝堂上被参劾最多的人, “你看完了那劳什子百官行述,就交上去了,掌握了大秘密,” “可苦了老夫这些没看过的人,” “那帮官员都不敢参劾你,就拿老夫撒气。” 自从林豪自己有百官行述的消息放出之后, 一切果然如他所料, 针对他的参劾大大减少, 经过这半个月的传播, 除了个别行事板正,没有污点的言官, 大部分朝堂官员已经不再上疏参劾他了, 而是转头将对他的怨气,撒在了与他相熟之人身上, 汤和首当其冲。 林豪强忍着内心的得意, 反正他们不是参劾我的就好, 你信国公能者多扛锅, “国公爷误会了,” “下官想问的是您豢养百名美婢侍妾之事,” “您真是老当益壮,难怪懒得去外面听曲赏舞。” “好你个混小子,又在编排老夫,”汤和激动地满脸通红,“老夫,那是为了自污,让圣上放宽心!” “老夫挨了这么多参劾,都是在替你领受,” “你赶紧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老夫不得被他们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