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孝孺说要让林豪远离朝堂, 吴合义微眯起眼睛,呼吸变得急促, “远离朝堂?方大人的意思是想办法让他被贬谪?” “不一定是贬谪,可以是任何方式,只要能让他离开京城,离开圣上,离太孙远远的就就好了。”方孝孺回答道, 既然没有办法立刻扳倒对手,那就徐徐图之, 圣宠这东西是有时效的, 久了之后, 自然慢慢消退。 吴合义闻言,顿时想通了,激动大声拍床大声说道, “下官明白了,就是要想办法让林贼慢慢失去圣宠,没了圣宠,他什么都不是。。。” 旋即,一阵剧痛袭来, 他顿时眼前一黑,直接软趴在床上, “合义?你怎么了?”方孝孺大惊失色,上前叹了叹吴合义的鼻息,旋即开门大喊道,“快来人!太医,太医。病人又只出气没进气了。” ······ 与此同时, 扬子客栈, 黎隼刚刚练完功夫回到房中, 安南特使范泰便匆匆上门求救, “隼大师,黎轨出事了,” “他昨夜陪明廷的一个官员去官营青楼消遣,结果被锦衣卫抓了。” 论与黎季犁的血缘关系,黎隼比黎轨要更近一些, 而且黎隼是奉黎季犁之命做和尚, 还是继续参与俗事的,只能算半出家, 他为人正直, 将来是往安南国师方向培养的, 所以身为黎氏铁杆的范泰,对他的尊敬程度, 比身为自己副手的黎轨,要更多一分, “怎么回事?猴子他。。。咳,阿弥陀佛,黎轨怎么被抓的?”黎隼惊诧不已,眉眼间闪过不悦, 黎轨因为长相的关系被歧视,养成了乖张狭隘的性格, 他也很讨厌这个族弟, 但毕竟是黎家人, 黎隼不能见死不救。 范泰拱手回答道,“据说是他喝多了殴打一个舞姬,被大明的永康伯给抓个现行,” “什么?永康伯?是林豪御史?”黎隼更加震惊了,他们当日擂台比武之后,后面的时日,又上台切磋了交手了几次,黎隼均以落败告终, 但他已经知晓了林豪的真实身份。 “不错!就是他,那永康伯还借机大肆打击异己,抓了很多人。。。”范泰点点头,将昨夜从杨炳那边收到的消息,以及今日找其他渠道求证的结果,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隼大师,您和林御史也算有交情,可否求他高抬贵手?” 黎隼微微摇头,脸露无奈, “有一些麻烦,林御史以下邦人殴打明人的名义,拘押黎轨,” “而且此事又卷入他和文官们的斗争,太过复杂了。” 范泰叹了一口气, “那卑职去信和相爷联系一下,让他想办法出手相救?” 黎隼眉头紧蹙,沉思片刻, “这样,你写信给相爷求助的时候,建议他不要用公函的方式,最好让国主写个亲笔信求情,” “这样更显诚意,” “国主?这会不会不妥?”范泰闻言一愣,反问道, 太王年迈,国主昏聩, 黎相爷在安南国大权在握, 现在自己建议他去请国主写手书, 总归是太不讲究了, 毕竟自己是跟着黎氏混的, “这是形势所迫,”黎隼解释道,“你前几天不是说,礼部官员在打探国内反对势力的情况么?大皇帝有意给他们加封官衔,” “这明显是大明这边收到了什么流言蜚语,要敲打我黎氏,” “以后行事,必须得更细致。” 范泰拱手一拜说道, “明白了,” “卑职在信里一定会将情况详细写明,让相爷做出正确的研判,” “嗯,小僧这边也想办法找林御史求求情!”黎隼微微颔首说道, 相比搭救黎轨, 他现在更想弄清楚为什么大明朝廷,好端端开始针对他们黎氏。 ······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十天, 这期间, 林豪以“内部整顿”为由, 将富乐院给关闭了, 这一下,不止文官们,连武官的“切身利益”都受到了损害, 所以他收到的参劾数量, 又增多了三成。 而林豪根本不为所动, 反而办差的积极性高涨。 他每天下了早朝, 就一头扎进富乐院办差, 盯着各舞乐小队排演自己从“古籍上”找来的曲目。 富乐院的雅间里, 林豪正摆下丰盛的午宴, 邀请晋王、燕王两位王爷,一起欣赏他近期的“办差成果”。 雅间的小舞台, 一首琵琶曲弹奏完毕, 朱棡放下酒杯,大声鼓掌夸赞道, “好!这新曲婉转质朴!很合孤的心,志清,这曲叫春什么?”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拍掌叫好了, 本以为今日中午就是用膳,顺便听听旧曲, 哪里想到竟然是一场听觉盛宴。 “回殿下,这曲叫《春江花月夜》,乃我司近期练的曲目,舞蹈演绎还要过一阵子才有,”林豪笑着拱手回答道,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