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伦被林豪一句“吃软饭”, 整破防了, 这两天,他一直在找机会见林豪一面, 想着能解除双方的“误会”, 可是林豪一直在长江水师驻地, 根本接触不到, 等到今日终于收到消息林豪在衙门办公时, 他便急匆匆地带着礼物赶来, 可是一进门, 吏员报上自己的名号, 对方的脸色,立刻就从欣赏变成极度厌弃, 自从当上驸马爷,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心中立时火光大冒, 饶是调整了好一会, 他都不能压住火气, 所以,他前面一开口就是质问。 欧阳伦蹭得站起身,将手中茶杯奋力一砸,指着林豪咆哮道, “姓林的,你说谁吃软饭?” 林豪淡定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虽然在后世,吃软饭是高手的象征,没实力根本吃不上, 而在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男性,都很忌讳被人称为软饭男, 既然戳中了人家的痛处,那就乘胜追击, “谁应,我就说谁。” 欧阳伦厉声反击道, “你巧言令色,蒙蔽圣听,” “我没吃软饭!” “你攀附阉人,恬不知耻,枉为读书人,” “我没吃软饭!” “你谄媚奉迎,损招尽出,党同伐异,” “我没吃软饭!” “姓林的,你除了这句,没其他话了?”欧阳伦被林豪连续的“吃软饭”,彻底整破防了, 林豪放下茶杯,一脸平静地说道, “有什么其他可说的?反正本官没吃软饭。” 欧阳伦怒目圆睁地盯着林豪, “狗奴才,如此悖逆猖狂,” “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 欧阳伦第二次提到“狗奴才”, 林豪的眼中也开始闪过怒火, 忽然计从心来,语带嘲讽地说道, “欧阳驸马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活路吧,” “你在川西高原干的那些勾当,本御史已经掌握了证据,早上已经全部参奏上去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 那就索性给欧阳伦亮个“明牌”, 以这厮的性格脾气,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等他行动起来,肯定会露出更多的漏洞, 这招“引蛇出洞”之计,屡试不爽。 果然如林豪所料, 欧阳伦听到“川西高原”,立刻神色一滞, 又强下压心中的慌乱,怒喝道, “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肆意上疏污蔑,” “那就别怪本驸马,不给你活路了。” 说罢,他重重地甩了一下衣袖,便拉开房门而去。 林豪脸露不屑,喃喃自语道, “我还怕你不成,” “跑过来浪费我饭前休息时间。” 说罢,便起身关上房门,走到胡床边,斜躺下休息起来。 欧阳伦满脸涨红地走出都察院衙门, 方管家立刻迎了上去, “驸马爷,怎么样了?” “这匹马,能送出去吗?” 他们所乘的马车,后面还系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这是方管家从商行里挑选出来, 欧阳伦本计划今天能和林豪顺利“和解”,然后赠送给对方的, 可现在一切却是根本不需要了, “送什么送?!”欧阳伦厉声答道,“这狗东西上来就摆着一副臭脸,本驸马岂能惯着他,” “他已经查到了我们在川西生意的证据,” “还写奏疏呈报上去了。” “什么?”方管家闻言,大惊失色,“他怎么知道的?小的们做事一向谨慎,没有留下任何首尾,” “而且川西离此地上千里,他即使知道线索,派出锦衣卫查证也得费一些时日,他拿什么证据参奏?” 欧阳伦皱眉思虑片刻, “既然他说出川西的事情,说明他一定知道了一些什么,” “本驸马不能坐以待毙,” “你立刻去找那个白天庆,让他出手,” “不能让这厮在这样蹦跶下去了。” 欧阳伦搞私贩茶叶的生意,自然也认识一些江湖人士, 这个白天庆是一个专业杀手,擅长用毒, 一直隐藏在他们商会里, 专门为欧阳伦处理一些“难缠”的对头, “驸马爷三思,小的以为是他在耍诈,企图让我们乱了阵脚,”方管家瞪大了眼睛,立刻规劝道,“您可千万不能鲁莽冲动啊!” 欧阳伦面前不断闪过林豪张口闭口念叨“吃软饭”的神情,哪里能听得进去, “这厮一看就是阴险狡诈之徒, “他既已出手,我们只能快速反制,而且要手段比他还狠,” “你快按我的意思办,” “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遭殃,” “我现在马上找人去拦截他的奏疏!” 说罢,欧阳伦骑上那匹本应赠送给林豪的骏马径直离去, 方管家长叹一声,也赶紧驾车赶回商行, 高岭商行也在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