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欧阳伦闻言,再度怒拍桌子, “这不知好歹的狐媚子,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 “再给那妙音坊施压,” “我就不信那王妈会不认钱。” 他就早就打听过了,包养如烟的金主,留了一笔钱跑了, 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像如烟这样的花魁,妙音坊岂会让她长时间不接客? 方管家一脸无奈, 他实在不能理解驸马爷的品味, 这如烟都已经是昨日黄花, 只得轻声劝解道, “驸马爷,其实妙音坊里年轻姑娘众多,” “其中不乏像那绮罗姑娘这样妖艳的清倌人,” “这如烟都二十好几了,” “您又何必只盯着她。。。” “你懂什么?”欧阳伦瞥了他一眼,驳斥道,“她这年纪,正是芳华正盛的时候。” 方管家闻言,暗暗地翻了一记白眼, 难怪驸马爷一表人才,却浑身透着一股“魏武遗风”气质, 旋即又听到欧阳伦继续说道, “不过老方你说的对,我也得看看其他人,” “回头花点银子,去光顾一下绮罗,” “本驸马不能用情太过专一。” 方管家闻言,一时语噎, 驸马爷这“用情专一”, 应该是对整个妙音坊而言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 书房的门随即被推开, “驸马,还在忙么?”安庆公主步入房内,看着自己的驸马关切地问道, 欧阳伦看着, 相貌普通,但身着华丽月白色丝绸长袍的妻子, 赶忙绕过书桌,走上前去,握住妻子的手,打趣道, “已经忙完了,马上就要用晚膳,你这么急着见我么?!” 安庆公主轻捶了一下自己的驸马,娇声道, “什么嘛!我是接到宫里通知,要办庆成宴,让你早做准备。。。” 方管家赶忙拱手退了出去, 身后传来驸马撩拨公主的话语, 只感叹, 人家区区平民,能做上驸马, 手上还是有一些本事的。 ······ 戌时, 扬子客栈, 胡彦弘一脸阴郁地步入雅间, 已等候多时的段千锐, 赶紧迎上去行礼问安, 而后伸头朝走廊看了看, 确认没有尾巴跟着, 便将雅间门关上。 “将军,情况如何?”段千锐为胡彦弘奉上茶水之后,急切地问道,“楚王那边怎么说?” “老夫根本没见到楚王,”胡彦弘摇摇头说道,“甚至连朱长史都没见到,” “他们怎么会拒见将军?!”段千锐脸露震惊,“难道时总兵一不在,楚王他就急着和我等撇清关系?” 楚藩的首府武昌,就在长江边上, 而长江水师在那儿派驻了一支水师分队, 楚王岂会让一支与自己关系不睦的军队,在自己心窝边, 在段千锐的印象中,楚王对他们可谓是极尽笼络, 岂能会说撇清就撇清。 “不是他们拒见老夫,”胡彦弘一口茶下肚,继续说道,“门房收了老夫银子,他们说楚王和长史昨日出门之后,便没有回来,” “只有宫里的内侍过来传信,说楚王去办重要差事,先外出一段时间。” 段千锐闻言,皱眉喃喃道, “怎么会这么巧?” “在这个节骨眼上,楚王正好不在。。” 胡彦弘抬眼看着段千锐,沉声说道, “这绝对不会是巧合!” “老夫觉得楚王可能出事了,” “我们得早做打算!” 段千锐立时瞪大着眼睛,浑身一颤,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胡彦弘继续说道, “那林豪比你我想象的难对付多了,” “他圣上宠臣的称号,不是纸糊的,” “为了前程,老夫决意趁着他初到水师,抓紧向他靠拢,” “你意下如何?” 段千锐额头冒出细汗, 身为胡彦弘的心腹他, 知道这是自己抉择的时候了, “卑职唯将军马首是瞻,” “只是卫将军、周将军他们?需要知会一声吗?” 胡彦弘皱眉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先不必了,” “他们铁了心要对抗到底,” “我们还是先保证自己能被林总兵接纳吧,” 段千锐拱手应道, “卑职明白了,” “明天就和底下的百户们通好气。” ······ 亥时, 林府,卧房 由于在班房里, 不慎睡了大半个时辰, 林豪复阅完长江水师一众军官的档案之后, 天都已经黑透了。 直到此时, 他才洗漱完毕, 端坐在书桌前, 提笔开始写日记, 【今日日记,】 【我带着朱高煦、朱高燧两兄弟,去长江水师驻地赴任,】 【哪曾想兵部不干人事,】 【根本没有通知他们,我要报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