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之前在太医院住过几日, 对那里可谓是熟门熟路, 下了马车, 便带着随行的锦衣卫和吏员, 直奔后堂而去。 太医院的看守很有眼力劲, 看见来人身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 便猜到他们是来找颖国公的, 没有多问,态度端正地施了礼便放行了。 当林豪一行人畅通无阻地来到后堂院中时, 颖国公亲卫们将他们拦了下来, 领头的亲卫首领傅延平脸色不善地说道, “站住!” “我家国公爷身体不适,不便打扰!” “不管你们有什么事,等他老人家康复之后再说。” 傅延平对锦衣卫十分排斥, 当初蒋瓛在的时候, 背地里没少给自家国公爷泼脏水, 现在蒋瓛已经被诛, 信国公当家了,却还是揪着自己国公爷不放, 所以傅延平等一众亲卫, 宁可冒着被锦衣卫记恨的风险,也要为颖国公府争一口气。 带头的锦衣卫百户闻言,脸色立时阴沉, “放肆!” “你等竟敢阻挠锦衣卫办差,” “识相的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本座不客气。” 说罢,大手一挥, 径直带人往前挤去。 亲卫们猝不及防,连退了数步, 傅延平大喝一声, “你们别欺人太甚,” “我堂堂颖国公府岂容你等任意拿捏!” 院中的所有亲卫,全部迎了上来, 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 双方剑拔弩张, 吏员抱着文卷,瑟瑟发抖,不自觉地往林豪身边靠去, 林豪一脸云淡风轻地扫视着周围, 锦衣卫百户此刻对这些亲卫恨到了极点, 自己带人随林御史办差, 本应该抓住机会,给林御史留个好印象, 方便自己日后升官, 现在这些人,却在下自己面子, 自己要是妥协了, 林御史岂不是要误会自己能力不足。 他怒视着傅延平,拍了拍挂在腰间的小行囊,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本座的生死簿,正愁今天没有东西可以记呢。” 此言一出,在场亲卫都神情一凛, 被记在生死簿上, 那基本上宣告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时,正间的房门被打开, “怎么回事?”傅让阴沉着脸厉喝道,“都给我安静点!” “不知道国公爷需要静养吗?” 当他从亲卫们缝隙看见飞鱼服时, 该死, 这些锦衣卫步步紧逼, 都追到太医院里了, 可根本想到没有自救的办法, 所以绝对不能得罪他们。 傅让赶忙换上另一副面孔,快步向前,推开亲卫, 朝着锦衣卫百户拱手施礼道歉, “底下人不懂事,望大人不要见怪!” “大人一行肯定是来探望父帅的,请容我禀报一声!” 说罢,还不忘摆手示意亲卫们散去。 傅延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低下了头, 亲卫们也只得走回自己原定的位置继续站岗, 锦衣卫百户面子被找回来,朝傅让拱手说道, “还是傅镇抚懂分寸,” “不像某些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都不知道是怎么当上亲卫首领的。” 傅让因父亲的军功恩封,在金吾卫里当镇抚使一职, 锦衣卫们自然是事先了解过,才过来办差的, 傅让见傅延平杵在那里不肯说软话,心中大为不悦, 他这个金吾卫镇抚使,可比面前这个锦衣卫百户高了好几级, 可自己都低声下气说话了, 而自己府里的亲卫首领,却还把不满之情写在脸上,这不是在添乱么, “大人见谅,回头我一定禀报父帅,好好教教他。” “请大人稍等片刻,” “我这就去和父帅禀报一声。” 说罢,躬身正欲离去, 却听那锦衣卫百户语气焦急地说道, “傅镇抚且慢,还是林御史的意思为准。” 他刚才只顾着“享受”武勋二代的奉承, 心思都飘了, 忘记了自己只是随行办差的护卫头领角色, 上峰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 还好现在及时转醒过来, 他转身朝林豪拱手道, “林御史,后面怎么个章程,还是请您示下。” 傅让一愣,这才仔细地审视起后面那个绿袍官员, 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领头的锦衣卫百户身上, 自然是把这九品官当成普通的跟班, 而现在这些锦衣卫却对着九品官毕恭毕敬的, 还讨好地请示着, 林御史? 感觉哪里听说过, 就在傅让催动大脑,竭力回想之时。 “永康伯!”太医院院使跑了过来,热络地朝林豪打招呼施礼, “稀客稀客,永康伯大驾光临我太医院,卑职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之前在太医院小住,林豪主动和院使、院判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