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元璋一声令下, 小福子及一名手捧锦盒的小太监, 跟着大内侍卫步入主厅。 他们行礼之后, 朱元璋摆一摆手, 小福子会意, 将锦盒打开,伸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展示在众人眼前, 赫然是一件做工精细的凤袍! 只听朱元璋厉声说道, “老二,你可认得这件凤袍?” “这是从你秦王府邸正房里搜出来的!” “天底下只有你娘才配得上的凤袍,” “居然让你穿在一个侧妃身上!” “咱怎么会有你这等蠢笨如禽兽的儿子!” “。。。” 朱元璋一通狂骂,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骂到激动处甚至站起身。 朱樉看到那件凤袍时, 心绪就已经慌乱了, 他在出发前,千叮咛万嘱咐, 让邓侧妃把凤袍留在西安秦王府,绝对不能带到京城里来, 可是现在这凤袍居然被父皇的人从正房里搜出来, 只有一个解释, 他的爱妃,还是瞒着他把凤袍带上了。 此刻,这件凤袍将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朱樉十分清楚凤袍,在父皇心中的分量, 那是只有他母后才能穿着。 他不管做了什么荒唐事,都能有机会获得父皇的谅解, 可这等有辱了母后的事被父皇知晓之后, 等着他的,只有万劫不复了! 此时此刻,父皇的一连串怒骂,令他彻底破防, 朱樉颤声说道, “父皇,儿臣知错了!知错了!” “儿臣被黄油蒙了心,受了那邓氏毒妇的蛊惑,拗不过她,才给她定做了凤袍!” “都是那毒妇的错,” “望父皇明鉴。。。” 朱樉浑身颤抖,一边磕头如捣蒜, 一边无语轮次的求饶, 他全然忘记了与邓氏的“情比坚定”, 将所有的责任一股脑儿推到邓氏头上, 听到朱樉“招认”并极力推卸责任的话语, 朱元璋脸色一白,立时瘫坐在椅子上,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此刻的时间,好像陷入了停滞, 除了朱樉的悔哭声, 没人敢发出其他声音, 已经回到文书位置上的林豪, 把他们父子的话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 他偷偷瞄了一瞄朱元璋, 这老朱必是失望透顶, 刚才骂朱樉的时候, 他可是红光满面,声如洪钟, 可现在瘫坐在椅子上的他, 看上去,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这就是关心则乱啊! 不过,老朱手中的暗探真是厉害, 汤国公爷带着锦衣卫, 密查京城秦王府邸的情况, 还有秦王妃的人在暗中襄助, 根本就没有发现凤袍的踪迹, 而老朱的暗探,却能搜出来, 看来老朱的手里,还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王牌队伍! 朱元璋坐了片刻,慢慢缓过来, 他也瞄了一眼林豪, 想不到林小子在日记里写的都是真的, 之前汤和呈交咱证据时, 都没有提到, 有凤袍的存在, 至少京城的老二府邸里是没有这东西的。 咱本来也该相信汤和的密查结果, 可林小子的日记里,又言之凿凿, 咱太在乎妹子了,咱活着一天,谁都不能僭越穿凤袍! 所以咱才决定赌一把, 从宫里带来妹子的凤袍, 结果这老二太令咱失望了, 他居然还有脸,把责任全部推给那邓氏。 朱元璋看着啼哭中的朱樉,越想越气, 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 “砰”的一声,全场立时噤声, “朱樉,你简直不晓人事!” “出来吧!” 只见大内侍卫,带着一脸平静的秦王妃,还有眼眶湿红的邓侧妃, 从后堂走了出来, 饶是林豪也是大吃一惊, 老朱这是要杀人诛心啊! 朱樉的两个妃子, 刚才在后堂分明是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樉看到邓侧妃时,脸色唰地一白, “爱妃!孤那些话。。。孤。。” 作为丈夫的尊严, 在这一刻直接碎裂成粉末, 朱樉连最擅长的哄骗之语,都编不出来了。 朱元璋怒视着跪在朱樉身旁的邓侧妃, “邓氏,你嫉妒观音奴抢了你正妃之位,这些年来一直怂恿老二欺辱正妃,” “生活上骄奢无度,老二很多事情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你的所作所为本应重惩,可咱看着你父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凤袍。。。汝无才无德,根本不配!” 邓侧妃紧咬着牙,带着哭腔说道, “这正妃之位,本就应该是臣妾的,” “我与二郎自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是父皇您为了政治目的,将这个蛮女横插进我们二人中间,” “臣妾一直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