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 林豪上下打量着他面前的锦衣卫百户, 只觉得面生, 根本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身着飞鱼服的蒋忠,见林豪疑惑的样子,幽幽地开口说道, “林御史不记得在下很正常,毕竟你我只有一面之缘,” “可蒋某对林御史却是印象深刻,” “当初蒋某带人去贡院拒捕犯官林义,” “林御史明知锦衣卫办案,却公然与他作揖,” “身为御史却明晃晃地藐视律法。” 听到蒋忠这么一说,林豪终于回忆起来了, 当时林义被带走时, 他正好遇见,当时自己下意识地做了回礼的动作。 林英当时还提醒他,可能会被锦衣卫记挂上, 结果一语成真。 林豪摇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林某当时绝没有藐视律法之意,” “想不到这都被你们盯上。” 蒋忠摆弄着刑具,语气不屑地说道, “我锦衣卫说你藐视了,你就藐视了!” “而且现在林御史是蓝玉和詹徽的党羽,” “更加验证了我的判断。” 他挥一挥手,指挥手下锦衣卫小旗,将他挑选好的刑具搬到林豪面前,继续说道, “把林御史的供词拿来让本官看看,林御史交代得怎么样了?” 一旁的小旗,朝他拱手回复道, “禀大人,这犯官一字未写,什么都不肯交代!” 蒋忠眉眼一挑,阴冷地笑道, “看来林御史是准备尝一尝我锦衣卫的审讯手段,” “那蒋某便如你所愿!” 林豪微眯起眼睛,怒意渐起,厉声喝道, “圣上明令禁止,在蓝玉案中使用刑讯逼供,” “你们胆敢私自用刑?” 蒋忠和旁边的下属们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大笑了几声, “哈哈。。。” “谁说我们刑讯逼供了?” “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只有犯官们招供了之后畏罪自尽!” 在他蒋忠的认知里, 进了诏狱,什么圣旨,律法,通通不作数, 一切都是锦衣卫说了算。 再说处置这个林豪, 也是自己的族叔——锦衣卫都指挥蒋瓛授意的, 而且蒋瓛此刻就在锦衣卫诏狱里,密审詹徽, 所以蒋忠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林豪知道这些锦衣卫有灭口之意, 当即开始盘算着如何自救, 他进门的时候已经观察了审讯室的环境, 也注意到目前共有六名锦衣卫在里面, 虽然现在手脚均戴着镣铐, 但凭借咏春拳功法, 足以对付这些人,并且全身而退,离开这锦衣卫诏狱。 只是这么一来,事情便不好收场了。 可现在情况紧急,活命要紧, 至于后面的事情只能另做打算了, 反正写日记就有丰厚奖励, 有钱,有武功,还会怕被通缉? 打定动武主意之后的林豪,看着蒋忠,一脸嘲讽地说道, “就凭你们?” “我敢打赌,你们伤不了我半根汗毛。” ······ 就在林豪被带进审讯室,面对蒋忠的时候, 朱元璋的两名随侍太监,坐着马车,风尘仆仆地赶到锦衣卫诏狱门口, 他们举着金牌,一路畅通无阻地,找到今晚值守的狱监, 不待对方行礼,便直接开口说道, “快!带杂家去见都察院的林御史” 狱监闻言一愣, “什么人?都察院的御史?” 有这号人吗? 御史只是九品官, 现在关在诏狱里公侯比比皆是, 根本不值得他这个狱监去关注, 他疑惑地看向旁边的下属,似是在问,有这号人吗? 而下属狱卒们也是一脸茫然。 两名太监看到他们这样迷糊的表现, 皇爷的“林御史要是少了根汗毛,咱唯你们是问”的训示,再度回荡在脑海里, 他们立时又惊惧,又恼怒, 瘦高的太监小福子,猛地一步上前,“啪”的一声, 一记耳光扇在狱监的脸上, 矮个的太监小贵子,举起金牌,厉声暴喝道, “皇爷有令,谁敢阻挠,你们就一耳光扇过去!” 狱监闻言,只得捂着脸跪倒在地, 其他狱卒也纷纷跟着跪地。 小福子看着他们跪着不动,也不吭气,急切地骂道, “还跪着干嘛?赶紧给杂家找林御史的下落。” 还不等狱监回答,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传来, 小福子,小贵子大为惊恐, “你们在对林御史刑讯逼供?” 完了,完了, 现在林御史肯定是少了很多“汗毛”, 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先救下林御史, 再回去向皇爷求一条生路, 小贵子朝着地上的狱监又是一记耳光, “还愣着干嘛?赶紧带杂家去救林御史!” “林御史要是有三长两短,杂家要你们所有人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