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年二月九日，戴定与王茉莉会合。 二人按照王茉莉当年的路线，先从北京乘坐卧铺火车，途经二连浩特，然后进入俄罗斯。 接着又一路西行，辗转了五天后，终于抵达俄罗斯。 尽管是软卧，但连续几天几夜待在一个小房间里，也确实让人觉得逼仄憋屈。 戴定打小就在北方长大，所以这一路上的雪国风光对他也没什么吸引力。 也许是长得太过“艳丽”，人就显得有些高冷，即便面对戴定这样的小鲜肉，她也很少主动说话。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在安静地阅读。 这使得戴定更憋屈，每天只能在自己的铺上，用笔记本电脑做一些开发工作。 好在王茉莉有个习惯，每天都喜欢喝点小酒。 喝酒的时候话就会多一些，不过多的也有限。 戴定对她的了解，大部分都是在喝酒聊天时获得的。 ······ 到了莫斯科以后，两人并没有休息，而是马不停蹄地坐了近八个小时的普快，这才终于抵达了黑海！ 刚从火车站出来，和王茉莉长期合作的俄语翻译娜塔莎就已经在外面等着二人了。 王茉莉介绍了戴定后，三人就上车，来到早已定好的酒店。 娜塔莎一口地道的东北话，让戴定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唐香玉。 当天晚上，王茉莉请娜塔莎吃饭时，戴定才知道，原来娜塔莎小时候在黑河口岸待过十多年。 第二天午饭时间刚过，两辆丰田酷路泽就来到了戴定等人的酒店楼下。 几个彪形大汉戴着墨镜，扫视一遍周围后，车上下来一位浑身裹在貂皮大衣里的美女。 美女看上去略显冷漠，当先就走进了酒店。 然而当这位美女见到王茉莉时，她激动地快步上前，给了王茉莉一个大大的拥抱。 二人就像多年不见的家人，久久不愿散开。 在互致脸颊礼后，王茉莉亲热地拉着女人的手，给戴定介绍道： “戴定，这位是尤利娅，我最好的朋友。 他的父亲是原黑海舰队的副司令津琴科，我们这次来还需要他们的帮助。” 戴定早就知道，虽然津琴科此时已经退休，但社会关系和人脉网络还是相当通顺的。 于是露出一个灿烂笑容，说道：“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尤利娅小姐，我叫戴定！” 说完，他伸出手，礼貌地半握住尤利娅的手！ 见到戴定，尤利娅眼睛明显一亮，然后就在王茉莉耳边轻语了几句，结果却是惹来了王茉莉一个妩媚的白眼。 当天下午，戴定和王茉莉还有娜塔莎跟着尤利娅来到了一处静谧的庄园。 庄园很大，车子进入后开了三四分钟才来到主建筑门口。 尽管此时还是白雪皑皑，但这处庄园居然到处都能看到令人愉悦的绿色，可想而知平日里没少花心思维护。 刚刚进入屋内，首先出来迎接的并不是此间的主人津琴科，而是三条纯血的德系杜宾犬。 戴定自小就喜欢狗，也很受狗的欢迎。三条杜宾犬在他身上嗅闻一番后，竟然主动向他示好。 要不是尾巴被裁剪掉，也许还真能看到杜宾犬摇尾巴。 见自己的爱狗对戴定如此亲昵，津琴科十分意外的同时对戴定的第一印象也很不错。 这几条狗的秉性他是最清楚的，除了高冷还是高冷，甚至有时候连他都不愿意搭理。 以俄罗斯欧罗巴人种的血统来说，津琴科的身材并不高大，但却十分魁梧，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粗壮”。 和大部分的同龄人一样，津琴科的头发也已经所剩无几，也许正是应了那句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尽管父女二人都很热情，但室内奢华的装潢，总给人一种隔阂感，让人有些热情不起来。 好在有俄罗斯特产伏特加，晚餐时，几杯下肚后，戴定渐渐对这种氛围熟识起来。 津琴科知道戴定是奔着那艘废弃航母来的，于是让娜塔莎翻译道： “戴先生，作为朋友，我很喜欢你们。 但我想有一点你要知道，已经有中国代表来谈过那艘航母的事情，而且我们迫于压力，已经明确拒绝了！ 我想知道，你这次来，是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听完翻译，戴定并没有迟疑，直接解释道： “尊敬的津琴科将军，我这次来其实代表的是一家美国公司。 而且我们之所以购买这艘船，主要是为了一个娱乐项目！” 不等津琴科继续提问，戴定直接说道：“当然，津琴科先生，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是朋友。 所以我想告诉你，我刚才所说的其实都是借口，用在明面上的解释，好让贵国政府用来应付那些欧美国家的压力。” 津琴科没有想到戴定会如此直白，他笑着说道： “都说东方人说话喜欢绕圈子，话里有话，我看你就不是这样的人啊！ 坦率地讲，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 戴定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是吗？那我接下来的话恐怕会更直白，希望将军也能喜欢！ 其实我想要的不仅是那艘废弃航母，我还想要它的相关图纸。 所以我如果不告诉将军刚才那些话只是表面借口的话，我又怎么让将军帮助我弄到图纸呢！” 津琴科心中佩服，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 他已经意识到，只是简单的两句话，戴定不仅说出了自己的诉求，还不知不觉间就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 但作为黑海舰队曾经的副司令，他也不是白给的，津琴科眉头一皱，故意略微提高声调说道： “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呢？” 突然的声调提高，立刻引来了正在一边热聊的王茉莉和尤利娅的询问目光。 然而戴定确实不慌不忙，他端起酒杯向津琴科示意道：“将军阁下，刚才你就说过我们是朋友。 而在我们中国，朋友有很多种，但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互相帮助！” 说完戴定仰头灌下一整杯伏特加，说道： “王茉莉小姐和尤利娅小姐是真正的朋友，所以我们觉得我和将军也应该是真正的朋友，不是吗？” 津琴科舒缓下眉头，笑着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个说话喜欢绕圈子的东方人！” 听完翻译，两人互视一眼，竟是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