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犯刘谋,中元城人事,家世不详,背景不详。现居于丰都驿祁阳郡,乃祁阳茶山掌事。” “一个半月前,人犯刘谋的执事官家到主司府状告刘谋组织不良人私自贩卖私盐,扰乱盐铁专售。主司府法曹大人亲自率领衙役和护卫司官兵前往祁阳郡查证,查实刘谋仅在一年内,就贩卖私盐五千石,获利获利白银六十两。” “同日,法曹大人率领官兵查封祁阳茶山,抓捕人犯刘谋及其同案犯共计一十六人。” “同案犯有十人认罪,并指证刘谋为主犯,并尽数交代其罪行及不法收益。然,主犯刘谋及其同案犯五人胡言抵赖,拒不认罪。请主司大人处置。” 师爷读完诉状,呈给陈琦;陈琦接过状纸,仔细的查看。 陈琦低声呢喃:“又是你?” 陈琦查看诉状的时候,捕头带着丰都驿法曹来到大堂中,捕头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定,丰都驿法曹抱拳躬身,冲着陈琦行礼。 “卑职丰都驿法曹赵德言,参见主司大人。” 陈琦没有理会赵德言,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诉状,任由赵德言在原地撅着。 约摸十分钟后,陈琦的目光从诉状上挪开;看都没看赵德言一眼,看向堂下观看审案的老百姓。 “诸位乡亲,不知道谁最近有买过盐?” 一名身穿粗布衣衫的老妪举手:“回大人,老妇昨天买了两斗食盐。” 陈琦微笑着点头,看向捕头:“将老人家请上堂来回话。” 捕头快步来到老妪身边,搀扶着老妪走进大堂。 陈琦微笑着看向老妪:“老人家,您昨天买食盐一斗多少钱?” 老妪笑着说道:“回大人,老妇昨天买的食盐,一斗是十六文钱,是咱官府的平价盐。” 陈琦点头:“那一年前的盐价是多少钱呢?” 老妪:“一年前可贵了,一斗得一百六十文,还未必能买得到。” 陈琦点头:“多谢老人家解惑,请您回去坐吧。” 老妪笑呵呵的点头,在捕头的搀扶下,走出堂外。 陈琦继续向堂下问道:“有谁知道赣州府的食盐是多少钱一斗?” 一名身穿立领袍,商贾装扮的人起身,冲着陈琦抱拳躬身:“回大人,小的知道。” “一个月前,小的路过赣州之时,曾买过一斗盐,也是官家的平价盐,是二十文一斗。” 陈琦点头:“多谢告知,请坐。” 陈琦问完问题后,这才看向还撅在堂下的法曹赵德言。 陈琦摆摆手:“赵大人免礼吧。” 赵德言起身,头晕目眩的身子直摇晃,险些栽倒在地;等到他稍稍定神,就对上了陈琦那如深渊般的双眸,吓得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的地上,感觉下身有点潮乎乎的。 陈琦盯着赵德言:“赵大人,我问你。” “你可知,盐商从盐场购盐的时候,是按多少钱一斗买进的?” 赵德言迷茫的摇头,他是法曹,有不是银曹,哪里知道盐价。 陈琦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你若是私盐贩子,将盐运到赣州府可以卖二十文一斗,运到丰都驿只能卖十六文一斗,你会怎么选择?” 赵德言闻言,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没办法,他就算不是银曹,不管钱粮,也知道谁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卑职不知。” 陈琦眼神微眯:“好,既然私盐案的事情你不知道,那咱们就说说这李家灭门案。” 陈琦指着堂下跪着的男人:“你可认识他?” 赵德言点头:“认识,他是迟家家主迟甲。” 陈琦邪魅一笑:“那我问你,迟甲今年多大年纪?做何营生?” 赵德言:“诉状上有记录,迟甲今年四十八岁。至于营生,迟家乃是赣州尉迟家的母系分支,在丰都驿做香料和彩妆生意,丰都驿九成的胭脂水粉和香薰香料都出自迟家。迟甲是迟家家主,自然是经营迟家和迟家的生意为营生了。” 陈琦起身,来到跪着的男人身前,伸手将男人面上粘贴着的,随时都有可能掉落的胡须扯掉,露出一副白净的面门。 陈琦点头,眼眸猛的一寒:“赵德言,你来看看,你所谓的迟家家主迟甲,到底多大岁数?” “你是眼睛瞎了,还是心脏了?” 赵德言听到陈琦的训斥,跪在地上叩首:“卑职识人不明,轻信误事,罪不可恕。卑职愿戴罪立功,率人前去迟家,将迟甲捉拿归案。” 陈琦冷哼一声:“识人不明?轻信误事?” “我看赵大人识人很准的,只不过,赵大人识人恐怕靠的不是眼睛,而是钱眼儿吧。” 陈琦回到座位,惊堂木重重的砸在桌案上。 “赵德言,你还不如实招来?” 赵德言跪在地上,跟磕头虫似的,一边磕,一边嘴里念叨着:“卑职冤枉,请大人明鉴啊!” 好家伙,声泪俱下的,那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陈琦就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看着赵德言表演磕头。直到十分钟后,秦奕从身后的屏风中走出,来到陈琦身边,在陈琦耳边低语了几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