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陈琦等人找到了兀力吉三人。 好家伙,这三个人还真实诚,砍树砍的都快脱力了,汗如雨注。 听到陈琦说不用继续砍树了,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薛平吹响竹哨,柳翡三人也从丛林里走了出来,冲着陈琦等人抱拳施礼。 陈琦让众人上马,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向赣州府守备军的方向走去。 又一刻钟过去,陈琦等人看到了不远处,黑漆漆的人影,正是赣州守备司的兵卒。 陈琦策马上前,在距离赣州守备司众人身前五十米处停下。 “赣州守备司副守备金不换,擅自调兵,脱离驻地,越境行凶,杀良冒功,罪不可赦。” “尔等从贼行恶,狗仗人势,助纣为虐,其罪当诛。” “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立刻缴械,让你们多活两天。” “否则!后果自负。” 陈琦的话语如同一柄柄重锤,砸在赣州守备司将士们心上。军法是讲连坐的,即便是杀良冒功他们是遵从上峰的指示,但是罪责也不会得到豁免。 他们现在可以选择逃跑,找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苟且一生;甚至是越境去南楚,彻底背叛大元帝国。 但是,他们如果选择了自己活,那么他们的家人和宗族恐怕就会受到连累,甚至被直接诛灭。 所以,陈琦的话无疑是在让他们选择,是他们自己苟活,还是要保住他们的家人和宗族。 队伍中,有些人脚步开始挪动,慢慢的后退。那样子,明显是等双方开战,然后转身逃走的。 就在众人还在纠结的时候,就听到官道两旁响起了箭雨划破空气的声音。赣州守备司的兵卒们就像被镰刀划过的麦苗似的,齐刷刷的跌倒一片。 然后赣州守备司的兵卒们就看到官道两侧的树林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人的穿着和他们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胸前的补子上写的不是赣字,而是吴字。明眼人第一时间就看清楚,这是吴州府守备司的兵马。 只见吴州府守备司的兵卒们恶狠狠的盯着赣州府守备司的兵卒,有些人眼睛通红,双眼中雾气升腾,握着弓的手臂都在颤抖。 这下子赣州守备司的兵卒们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将手中的朴刀丢在地上,抱着头,蹲在官道两旁。 不远处,一名身穿褐色皮甲的中年人骑马赶来。他并没有理会那些放下兵器的赣州兵卒,策马来到陈琦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吴州府守备司副使,陆巡,参见三殿下。” 陈琦挥手:“免了!” “陆守备,说说吧,你们因何而来?” 陆巡闻言,眼睛微眯的看向金不换,牙咬的嘎吱吱的响。 “回三殿下,昨晚我收到信儿,有伙儿训练有素的贼寇进犯我吴州府会临县,屠杀我会临县百姓一千三百余口。” “末将昨晚就点齐两千守备军,出城追击贼寇。” “今天寅时末刻,探子回报,说这些贼寇劫掠完会临县后,没有继续作案,而是直接行往赣州府。我们不敢有片刻怠慢,这才沿着他们的踪迹,追击而来。” “哪知,这些个屠杀我大元百姓之人,竟然就是赣州府的官军……” 陆巡越说越气,从腰间抽出长剑,剑尖指向被阿胡儿丢在地上的金不换,两只眼珠子通红,牙齿因为咬合的过于用力,牙床出血,顺着嘴角慢慢流了出来。 陈琦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将军暂且稍安勿躁,他们的命留着还有用。” “我们昨天下午得到信儿,说是有赣州府守备军入吴州府杀良冒功,屠杀我大元百姓。” “我们也是快马加鞭的往吴州府赶,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我们是丰都驿的人,不能在你们吴州府越境执法,所以只能拖延他们的行进速度,等你们过来抓捕他们。” 陈琦无奈的耸了耸肩。 “只不过我的属下们出手可能也会失了轻重,杀了一些人。” 陆巡摆手,急忙说道。 “殿下莫要这么说,您与众兄弟为了拖延时间,冒着风险与这些人周旋,已着实不易;哪里还敢追究此中对错。” 陈琦点头,看着从官道两旁爬上来的吴州府兵卒,看着那些准备上前寻仇的吴州府兵卒,冲着陆巡摆摆手。 “不要让你手下的人动手,现在还不是杀这些人的时候。留着他们有用。” 陆巡点头,高声怒喝。 “不要杀他们,用铁链将他们的锁骨打穿,带到一旁听候处置。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吴州府守备兵显然是训练有素,他们并没有因为愤怒就直接出手报仇,反而的紧咬着后槽牙,执行者陆巡的命令。 陈琦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军队首要就是令行禁止,然后才是战斗力。一直不受控制的军队,就算他的战斗力再怎么强,都算不上优秀。 “陆守备,你立刻命人去吴州府,将吴州刺史和守备司守备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