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瓮声瓮气的说道:“诸位!杀了我的人,什么话都不留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不拿我们黑龙寨当盘菜了?” 陈琦懒洋洋的看着那大汉,口中没有感情的说道。 “黑龙寨?没听说过。至于杀人嘛!他既然敢劫我,就要做好被我杀掉的准备。这有什么好说的吗?你们都是吃这碗饭的,这点道理还需要我给你们讲吗?” 为首之人刚要发火,被身后的一个人给拦住了。只见一个身材有些单薄,尖嘴猴腮,一脸奸相的人催马走了出来。这人满脸堆笑,用有些谄媚的声音说道。 “诸位莫要误会。正如小先生所言,既然吃了这碗掉脑袋的饭,自然是有这个准备的。只不过,有道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各位既然敢杀人,就应该留下姓名才是。我们也好在给他上坟的时候,告诉他到底是谁杀了他;也方便我那兄弟的家人去寻人报仇,不是吗?” 陈琦忍不住哈哈大笑,颇有些玩味的看着这兄弟二人。 “传言果然不虚。尤龙和尤虎,你们两个出来了,不知道这尤豹在不在这队中呢?” 原本一脸谄媚的尤虎听到陈琦的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妙。陈琦既然知道他们兄弟的名字,还敢从这二龙山马道走,要么就是不怵他们手下这一百多人马;要么就是冲着剿灭他们或者取代他们来的。 尤虎有些警惕的说道:“既然阁下知道我们兄弟三人的恶名,还敢从这二龙山马道过,想必是专程找我们三兄弟的吧?不知阁下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商议不成?” 陈琦不屑的冷笑,完全没把尤虎的试探放在眼里。 “没什么商议的,就是来宰你们的。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你们自己自我了断,或是劳驾我的随属们动手。你们可以选了。” 陈琦说完,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尤龙和尤虎,观察着这二人的反应。尤龙和尤虎身后的喽啰兵听到陈琦的话,气的肺都快炸了。一个个怒目而视,只等一声令下,就要上前杀了陈琦解气。 尤虎眼皮颤抖,心中的恐惧感更胜了一筹。看着陈琦的表情也非常的不自然。他对陈琦的来意做了两个猜测;尤虎的第一个猜测,陈琦他们就是有事商谈。这一点尤虎他倒是不害怕,有道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不管陈琦代表的是官家还是世家大族,最终就是利益上的一个抉择,多一分,少一厘的事儿。 尤虎的第二个猜测,陈琦他们就是冲着剿灭他们三兄弟来的,而且还是有备而来,绝不善罢甘休的那种。尤虎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他们现在的实力还很弱小,根本不足以和一些大家族或者官家力量相抗衡。只要这些大家族或者官家下定决心要剿灭他们,那么他们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尤虎怕什么来什么,陈琦等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而且还是调查清楚他们的底细才来的。这不禁让尤虎心中一阵恶寒。 “这位小先生,莫要开玩笑。仅凭你们这二十多人,想要灭我们一百三十多人的黑龙寨,不是在以卵击石吗?况且,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也犯不上和我们这帮臭贼玩儿命不是吗?” 尤虎的话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有威胁,有炫肌肉,有求饶,有认怂。每一种都有,每一种都不多,每一种都恰到好处。如果他今天面对的是其他人,那么这事儿或许他这么糊弄也就过去了。但是陈琦又怎么会是在乎他这些个没有营养的屁话的人? “尤虎。莫要在我面前玩儿这些个江湖把戏,我说过的话是不会改变;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你们必须在半刻钟内做出决断,否则我就默认你们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尤龙本来就是暴脾气,刚才一直在被自己的二弟拦着,不让说话,但是内心其实都快气炸了。单手拿着他那巨型狼牙棒,指着陈琦骂道:“狗杂碎。给脸不要脸。既然你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了你。” 尤龙说着,挥舞着狼牙棒催马向陈琦杀来。陈琦看着冲过来的尤龙,眼中满是蔑视,一个武道修为仅仅小成的莽夫,就是凭自己的那点蛮力,竟然敢和他动手。 陈琦刚要出手,身后一个人猛的窜出,手里拿着一把大烟袋,照着尤龙的头顶就砸了下去,正是一身富贾打扮的秦奕。这烟袋是秦奕前些天在一家金店里看到的,原本人家是摆放在金店门口,当幌子使的。可是秦奕也不知道为啥,就是觉得这玩意儿顺眼,非要花重金买下。原本这烟袋是纯铜的,足有一百多斤重,那烟袋锅,跟一个小鼎似的,少说有个五六十斤。老板在烟袋上面刷了一层金漆,假装是金子做的。秦奕买下后,拿出一块五十两的金锭,让人家老板给他在这烟袋外面,不管是用鎏金还是镀金,必须要给这烟袋加上这五十两的金子。老板也不敢废话,小心翼翼的将五十两金子全镀在了烟袋上。 薛平等人早就准备好了,见到秦奕窜出,不敢有片刻停留,每个人选中一个方向,向虎入羊群般的杀了进去。片刻之后,山匪小队中,传出了一阵阵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