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环看向陈琦道:“这么说,你还准备回南疆去吗?” “嗯!”陈琦:“南疆气候温和,人文环境我也很喜欢,是可开发之地。自然是要回去的。我在京中也并无故人需要探访;多留无益,明日就返回南疆。” 陈环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拿起筷子看了一下桌上的食物,瞬间觉得没有了胃口,又将筷子放下了。 陈琦看到了陈环眼中的失落,这才无奈的说道:“皇兄莫要失落,你权当为小弟的安全着想,也不能留小弟在这京中多待呀!” 陈环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哎!我知道三弟的难处。只是你我二人从小日夜相伴,一年只能如此匆匆忙忙的见一面,实在是免不得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是你离开后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还是你离开后真的有了变化。我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专心致志的去做一件事。总有一些眼睛盯着我,盯着我这东宫大殿。” 陈琦当然知道陈环是什么意思。陈琦在京的时候,陈环除了学习知识就是学习处理政务,回到东宫就会和陈琦一起吃饭聊天,整天都很是充裕。陈琦离京后,陈环本身就很是失落,加上自己的那些兄弟们也逐渐的长大,有一些不安分之人,自然就开始对陈环这个名分早定的太子之位有了觊觎之心了。 陈琦轻笑一声:“皇兄是担心有人觊觎你这太子之位?” 陈环平日里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但是在陈琦面前,自然是没有那个必要了:“父皇近来多宠幸景妃娘娘,常留宿穆韵阁,对于老九也是称赞有加。有好几次在朝堂上就点名道姓的夸奖老九,让朝臣们多有猜忌。更有甚者已经传出谣言,说父皇有意废长立幼,立老九为太子。” 陈琦轻笑着抬起手,拦住了陈环的话:“皇兄多虑了。” “父皇十岁继位大统,整治万疆如信手拈来。其人其能,非我等小辈所能参悟万一的。况且,景妃娘娘为父皇诞下皇子皇女三人,本就应该多加抚慰,父皇并没有错。” 陈琦一边说,一边给陈环使眼色,示意陈环不要妄言。 陈环也发现还有一个小太监在场,知道自己有点失言了。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长叹一口气。 陈琦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声的开口:“皇兄,日后可要谨言慎行。” 陈琦有些嗔怪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里的宫役是谁派来的?你这里牢骚几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传到太极宫中。到时候,真的假的,胡说一通。轻则你受一顿申斥,重的话免不了被父皇责罚。” “父皇强迫母后与你分宫,一定会在你身边安排一些眼线。你每天说的话,做的事,恐怕父皇那里都有记录。你刚才那毫无意义的吐槽,以后能免就免了吧。” 陈环闻言,点点头:“哎!皇兄明白。只是今日里见了你,有些口无遮拦了。” 陈琦知道陈环这是压抑的太久导致的,所以也并没有责怪陈环。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这太子宫中,哪个人是内廷司安插进来的人,哪个人把我的言行天天的汇报给父皇。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陈琦轻笑着摇摇头,手指在桌上敲击着,认真的说道: “皇兄既是长子,又是嫡子;这太子之位理应就是你的。这叫做名分早定,地位已成;只要皇兄严守本分,认真做事,不做任何逾矩的事情;让父皇没有机会找你的茬,那么任何人都休想撼动你的太子之位。至于其他兄弟姐妹,他们现在是你的骨肉血亲,未来是你的臣民。皇兄以储君之身,与臣子争宠;这可是大不智的行为呀!” “父皇精于算计,喜欢玩弄权术,兵不血刃的除掉了右相顾无双,一杯酒解除了颖王元纪的兵权。在朝堂上用文官制约武将的权利,用武将制约文官的执政。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彰显着父皇对于权谋之术的钟爱。” “所以,父皇为什么三年之后突然又对景妃产生了兴趣?又为什么会对九弟钟爱有加?在我看来,父皇无非就是想要在朝堂中培养出一股可以制衡皇兄你的一股势力罢了。方便他以后可以玩弄权术。顺便吓唬你一下,告诉你,他随时都可以把你这个太子换掉。” “兄长若是顺着父皇的想法,屈身和九弟在朝堂上争斗,就如同老虎和柴狗打架,赢了不露脸,输了还怪寒颤的,完全犯不上。最好的方式就是遵从本心,做你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儿,少掺合这些权利游戏。” “至于治国,终究还是要走正道的,光玩弄权术,永远都是下下之策。父皇已经误入歧途了,兄长可莫要学父皇那一套,于国无益,于家无益,于民无益。” 陈环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不过,你真的认为这些事不需要担心吗?” 陈琦微笑着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皇兄的太子之位名分早定,地位已成。不论是从哪个方面讲,都是无法撼动的。你既是嫡子,又是长子。父皇就算是想换太子,想要废长立幼,也得给天下人一个解释吧?皇帝也不是想干嘛就能干嘛的,不是吗?因此,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你要明白,只要你贤明在外,父皇但凡敢有废长立幼的想法,自然就会有一大帮的御史言官们替你抱打不平,用祖宗之法去阻止父皇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