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席默林并未立即投入军训,她只是坐在旁边先观摩几天。 等校医评估她的脚伤能参与训练时,才能正式开始。 黄翌秋最近这段时间既要配合赵耀武忙碌军训的事情,也要尽快整理出学员们的各类资料。 这时席默林突然转着轮椅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她出声喊道:“报告!” “进来吧。” 黄翌秋起身想去帮她,不过她已经熟练运作轮椅,没有任何问题。 “指导员,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席默林对面着她停好轮椅。 黄翌秋重新坐在电脑桌前,然后翻出她的资料:“我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家庭情况…我看你表格里面填写的父母关系是养父和养母,你是…他们收养的吗?” 这些话听着虽然不太好,不过身为未来要负责他们四年思想教育工作的指导员,她有必要清楚每个学员的家庭情况,避免以后遇事无法处理,要防范于未然。 席默林倒是不似过去那般遮掩,坦然看向她,目色自若,语气平和:“嗯…我的家乡是四川姜堰,零八年我的家人都死于了那场大地震,荣爸是那时负责搜救的武警,后来他出于好心,收养了我,你上次见到那位姐姐,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们都待我很好…” 黄翌秋万万没想到她会是地震遗孤。 一时有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她若提前知道,就不该那么直言不讳问她这些。 “默林,抱歉,我不该…” 话音出口,已有些沙哑。 席默林浅笑着摇头:“指导员,没关系,都过去那么久了,对我来说,向前看,才是对过世的亲人最好的回报,也是对现在家人的回报。” 看着眼前这个明媚如旭日的女生,黄翌秋很欣慰她能有这般乐观豁达的心境。 或许也是来自于现在的家人给予她的爱护和温暖,才能将她培养的这般好。 她同样回以温润如春的笑容:“你能放下过去的事情,我也能放心了,以后若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随时都可以找我聊一聊。” “谢谢指导员,我会的。” 席默林离开办公室后,黄翌秋为她的档案袋画了一朵小小的太阳花,希望她未来能像这朵花一样,绽放她最美的年华。 这事她后来也向赵耀武提及,身为主教官,这种事不能瞒着他。 高中校园总是枯燥无味的,大学校园则要精彩自由的多。 没有父母管着,但教官和指导员却总是提醒他们遵守校规校纪,需以军人的要求约束自身。 严苛的军训终于结束后,新学员也开始正式步入学习阶段。 其中包括政治理论、军事基础、科学文化、专业背景,以及少不了的日常训练科目。 比起高中学的知识,完全是不同性质的,大学课程更具专业和实践,对于他们这些没有接触过的同学们来说,还算新奇。 席默林空闲时,只要能取回手机,就会联系姐姐,同她聊会儿天,分享各自的生活和趣事。 如今她和室友、同学都相处的很不错,大家有事一起承担,有错一起罚,友谊愈渐深厚。 而舒相毓的拍戏生活同样充满挑战性,导演、制片和投资方都对此剧报以非常高的期待,各方面细节要求也极高。 演员对角色的把控性和理解,自然成了要抓的重点。 稍有不满意就会重拍,若次数多了,不免引起各方面的不满和抱怨,她只能尽量一两次就过。 对角色的专研自然要时刻保持高度集中,所要付出的辛苦也是相应的。 …… 春节前夕,舒家只有席默林陪着杨妈。 舒相君因临近毕业,已经在广州找了单位实习,今年过年就在当地过,不准备回来了。 舒相毓也要在剧组拍戏,赶不回来,舒云荣则不用说,肯定又要留守营区。 他们都不在,回老家过年也没意思。 眼看别家团团圆圆,到处张灯结彩,只有她们家冷冷清清,亏得还特意准备了那么多年货。 杨玉芬气不过,毅然决定带着默默去遥远的哈尔滨过年。 她早就想去看冰雕世界、滑雪、睡大炕、吃炖菜,体会北方的风土人情。 为此两人还去买了加厚御寒的衣物和许多需要用到的东西。 很快买好机票,收拾好行李,谁都没说,她们就携手出发了。 他们谁都有事,谁都赶不回来,杨玉芬白白期待了那么久。 她今年还托朋友给她买这买那,就想着过年一家人团聚,能过个好年。 幸好有默默陪着她,这次她谁都不管了,只管她们玩的开心高兴。 除夕夜,席默林和杨玉芬住在一家民宿里。 这里竟来了不少同她们一样的外地游客,大家在民宿老板的组织下,晚上吃过年夜饭,又聚在大厅里吹着暖气,看着春晚,吃着瓜子、花生、松子。 有些喝着红酒、啤酒、白酒、饮料,热热闹闹一起迎新年。 外面不时响起鞭炮烟花的声音,屋内大家聊着五湖四海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