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到了咸阳。那消息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朝堂之上激起层层涟漪。 朝会之上,气氛凝重而压抑。文臣赵翔站了出来,他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不满,认为玄武军改变计划,前去救援武宁军,影响很差。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朝堂上回荡:“陛下,辽东军已经前往救援武宁军,玄武军此举实在是多此一举。这不仅打乱了原本的战略部署,更会给乌桓可乘之机,在军事上造成诸多不利影响。”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朝堂上的一些文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武将竺世卿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他挺身而出,高大的身躯透着一种军人的威严。 他为玄武军说情道:“陛下,玄武军此举乃是出于同袍之义。大秦能有今日之疆域,靠的不仅仅是战略谋划,更是将士们之间的同心同德。若玄武军明知武宁军有难而不救,那才会寒了大秦将士的心啊。” 他的目光坚定地望着赢复,希望皇帝能理解玄武军的做法。 赢复坐在龙椅之上,沉默了许久。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疲惫,眼神中透着复杂的神情。他在心中权衡着利弊,思考着这一事件背后的深远意义。 最后,他叹息着说道:“若是为了占领乌桓的土地,而失去大秦将士的军心,又有何用?土地再大,人心散了,再大的土地也没用……”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无奈与沧桑。 赢复的叹息声在朝堂上回荡,他看起来十分憔悴。他挥了挥手,让白玉奴宣布散朝。白玉奴那娇柔的声音响起:“散朝。” 大臣们纷纷行礼,然后缓缓退去。 赢复独自坐在空旷的朝堂之上,他的思绪飘得很远。他深知帝国的稳定不仅仅取决于领土的扩张,更在于将士们的忠诚和团结。 但如今这一事件,也让他意识到在军事决策和人心所向之间的平衡是多么难以把握。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暗祈祷玄武军能够顺利救援武宁军,也希望大秦能够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继续保持强盛…… 武宁军正死守阿勒楚喀城,那座城池仿佛是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岌岌可危。乌桓 - 藁离联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着阿勒楚喀城发起猛攻。 城墙上,武宁军的士兵们浑身浴血。他们的脸庞被硝烟熏得漆黑,眼睛却透着决然的光芒。箭矢如雨点般从城外射来,武宁军的士兵们只能用盾牌勉强抵挡。 有些士兵的盾牌上已经插满了箭矢,就像一只只刺猬。每当有士兵被箭矢射中,便会发出一声闷哼,然后缓缓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城墙的砖石。 城下,藁离联军的攻城梯一架架地搭在城墙上。乌桓的勇士们手持利刃,口中呼喊着充满野性的战吼,顺着攻城梯攀爬而上。 武宁军的士兵们没有丝毫退缩,他们用长矛奋力地刺向攀爬的敌人。长矛刺入敌人身体的瞬间,鲜血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武宁军士兵们的脸上。可是他们来不及擦拭,因为新的敌人又在不断地涌上来。 城内的百姓们也没有闲着,妇女们为士兵们搬运箭矢和石块,老人们则在照顾伤员。孩子们虽然眼中充满了恐惧,但也在帮忙传递一些小物件。武宁军的士兵们看到百姓们如此支持,心中的斗志更加高昂。 而此时,玄武军和辽东军在叶赫城会师。他们望着阿勒楚喀城方向那冲天的硝烟,心中充满了焦急。 会师后的他们没有丝毫耽搁,立刻整顿队伍,向着阿勒楚喀城进发。他们知道,武宁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每一分每一秒的耽搁,都可能让武宁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武宁军的士兵们在阿勒楚喀城继续顽强抵抗着。藁离联军开始使用投石车,巨大的石块呼啸着砸向城墙。有的城墙已经出现了裂缝,摇摇欲坠…… 玄武军和辽东军如同两支离弦之箭,迅速赶到了长春,这里离阿勒楚喀已经近在咫尺。 他们的到来,让阿勒楚喀城中的武宁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而对于乌桓 - 藁离联军来说,却宛如晴天霹雳。 乌桓可汗渐涉圭和藁离国王任色君豪站在营帐之外,望着阿勒楚喀城的方向,眉头紧皱。 他们本以为阿勒楚喀城会是他们轻易就能踏破的屏障,进而长驱直入劫掠大秦的东北。然而,武宁军的顽强抵抗让他们的计划彻底落空。 乌桓可汗渐涉圭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无尽的恼怒。他的乌桓土地即将被大秦占领,那是他的族人世世代代生存的地方,他的乌桓军队一旦失去土地,就将无家可归。 他握紧拳头,关节泛白,心中对武宁军和即将赶来的大秦援军充满了恨意。 而藁离国王任色君豪则有着不同的想法。他看着自己的藁离国军队,心中暗暗盘算。 他的藁离国本来是想趁大秦与乌桓交战,从中浑水摸鱼占便宜的。可哪想到秦人如此顽强,武宁军死守阿勒楚喀城,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