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东明白眼前的形势,大门如果一旦被大火烧坏,对方一涌而入,凭眼下自己一方五六个人,根本是拦不住的。 到时候,大家还是分开驻守的话,那就只能被对方分个击破。 还不如集中火力,都守在一个房间里。 趁着大门还没被烧开,所有人听到胡海东的叫喊,马上全都冲进了堂屋的两间屋子里。 包括西面房间的魏玉兰和张老汉两口子。全家上下二十多口子人,挤在了两大间房屋里。焦白和胡海东等几名公安同志,分别守在大门和窗户后面,严阵以待。 刚才的一声枪响,在这个宁静的小山村里就好像一声炸雷,已经惊醒了所有的村民。 借着熊熊的火焰在山村的上空映红了半边天,有好事的村民忍不住好奇走出家门。 白天发生的事大家都有数,知道晚上村长家里肯定是出了大事。 他们探头探脑的靠近,发现竟然有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物围在村长家门前,有的手里还握着枪。 村民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赶紧退了回去,慌慌张张的跑回自己家里,闭紧了门户,生怕牵扯到自己家。 虽然没有人敢出面与这伙人对抗,也没有人想到去山外报警察。 但是亚吉这些人,总归是做贼心虚,内地治安环境他们又不是太了解。 一些村民的出现又离去,还是给他们造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老大,咱们要加快速度了。” 一名打手看着脸色阴沉的亚吉,小声的建议。 他们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拖的时间越久,越不会有好下场,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亚吉点头,大声吩咐着。 “快点,再添把火。” 一众打手们奋力的向火里添着干柴,大火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木头的大门早已经被点燃,已经开始有些摇摇欲坠起来。相信用不了几分钟,就会被烧穿,到时候,这扇门就再也不能当成屏障的存在了。 “你们几个,去别的人家去卸两扇厚点的门来。” 亚吉指挥身后几个打手,去旁边的人家那里拆两扇门回来。,一会当作冲进院子的盾牌。 在战场上,亚吉从来都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 那几个人应声而去,不大一会儿就抬着两扇足有十分钟厚的房门回来, 正好有一人多高,由两个扛着,挡在前面的话,手枪的子弹很穿透。 半个小时后,大门终于被烧的只剩下一个门框,火势已经小了下来。 等到差不多只残余了一些小火苗的时候,亚吉手一挥。 “上。” 所有打手都做好了准备,其中两个人各自竖起一块门板,走在最前面。 其他的人紧跟在他俩的身后,弯着腰,一步步的向院子里走去。 亚吉也混在人群里,压低身形,两个眼睛从缝隙中观察着房间里的情景。 刚才,他们在门外也听到了里面有人喊集,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应该集中在了中间的堂屋里。 所以一行人顶着门板,直接就奔堂屋的方向而去。 “呯呯呯”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子弹击中前面的大门,木屑纷飞,却没有穿透门板,给躲在后面的人造成伤害。 堂屋里的胡海东竖起手,示意大家不要浪费子弹了。 对面有备而来,子弹现在对他们造不成伤害。 屋里的所有人,特别是魏家的一众家小,神情开始亮的无比焦急起来。 如果让这些人冲进来,首先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么多的人,躲都没地方躲,对方那么多把枪,屋里的所有人都是活靶子。 还好胡海东和几名公安人员心理素质较强,一个个双手握枪,身体贴着墙,冷静的守在门后。 集白的手里捏着一把石子,在手里不住的把玩着,发出咔咔的声音。分散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让他们的紧张情绪得到一些缓解。 魏玉兰抱着大肚子,和张大毛的父母一起坐在最里面的炕沿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不怎么够用,天生不懂得害怕。 一个屋子里的人,除了焦白和公安们,就她的神情最是轻松一些了。 亚吉带着人顺利的冲到堂屋跟前,前面的两个人丢掉了门板,所有人把身体也靠在了墙壁上。 就这样,一方在外面,一方在里,隔着一堵墙,对峙了起来。 外面的人多,胡海东肯定不会带人出来在院子里与他们火拼。 外面,亚吉的人同样也不敢贸然的冲进屋子里。 谁的命都是命,敢第一个冲进去的人,必死无疑。 胡海东清楚,现在自己一方最需要的是时间,只要魏长庆请的援兵一到,那优势就在自己这一方了。 所以,他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拖,拖到魏长庆带人回来。 可是外面的亚吉怎么会让他一直拖下去。 他虽然不清楚自己的这次行动,会不会惊动当地的公安,但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越快结束越好。时间越久,对他们来说,就越是危险。 亚吉把身子靠在墙上,单手握着枪,冲屋里的人喊道。 “里面的人给我听好了,我们只要张大毛的家人,乖乖的把他爹娘或者老婆送出来,我们马上走人,并且保证不会伤害他家人的性命。不然的话,一旦动起手来,里面的人一个也活不了。你们要想清楚。” 喊完,他等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操,不知好歹。” 接着他又大声喊道。 “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向对面一个小弟一使眼色。 “去你旁边那间屋里,把里面能烧的东西都拿出来,咱们接着烧。不信他们不出来。” 那小弟接到命令,身体向后一缩,就进了原先老大魏刚的房间。 人都集中在堂屋,房间是空着的,他把炕上的被褥,地上的木椅子,木厨子,全都砸烂,丢到了堂屋的大门口。 亚吉掏出烟,点燃了一支,顺手把手里的打火机丢进了破棉被上。 不一会儿,和刚才外面大门前相同的一幕上演了。 大火慢慢升起,开始舔舐堂屋的木门。 很快,干燥的木门在大火中也开始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