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兰本来的计划是,放假后就搬到肖卫国那边,和肖月住在一起,趁假期没事多帮肖月上上音乐课。顺便也可以辅导一下她别的作业。 但是没想到肖卫国临时计划趁着假期把房子翻修了。 家属院这边楼上的地方太小,没有她住的地方,再说了,肖月的钢琴也搬不上去。 没办法,周若兰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 从放假后,她还没来过肖卫国这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大门口。 看那表情,应该是等人,肖卫国想了想,她等的应该是自己,别的人她也不熟。 害怕她有什么要紧的事,肖卫国让焦白把车开了过去。 然而,肖卫国的车一直开到了离她很近地方,她都没往肖卫国的车上看。 肖卫国这才反应过来,应该不是在等他,自己的车子,在这个小县城的辨识度还是很高的,如果是专门在等他的话,不会发现不了自己的车子开过来。 但已经离的不远了,自己也没理由避着她,于是让焦白把车子停在了周若兰的身边。 打开车窗,肖卫国伸出来脑袋来笑着问道。 “周老师,这是在等谁啊?” 周若兰猛然听到有人叫她,吓了一跳,收回目光看到是肖卫国,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搓了搓小手。 “肖董啊,你下班了,我在等一个朋友。” 朋友? 没听说她在厂子里有什么朋友啊。 肖卫国有些纳闷。 大家都是熟人,肖卫国开玩笑的问了一句。 “周老师这是谈对象了?我们厂里哪个小伙这么有福气。要不要我进去给你叫出来?” 周若兰被他说的脸色一红,刚想辩解什么。 这时,有个乞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那乞丐蓬头垢面,一脸的泥污遮住了他的容貌,手里拿着一根光滑的木棍,不住的在水泥路敲打着探路,两个眼睛只剩下了白眼球,看起来还是个瞎子。 好像是听到这边有人说话,他试探着把手里的破碗伸了过来。 “姑娘,老板,行行好吧,尝两个大子吃口饭。” 声音听起来软弱无力,好像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周若兰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是一个穿的脏乱不堪,浑身散发着臭味的瞎眼乞丐。 看着他那佝偻的身子,和不断哆嗦的手,好像随时饿的要昏过去一样。 看到这副可怜的样子,周若兰不禁动了恻恻之心。 她从背着的小包里翻了翻,翻出一些零钱,大概有一两块钱的样子。 “大叔,我就带了这么点零钱,你拿上买点吃的吧。” “嗳嗳嗳,谢谢姑娘,你可真是好人,老天爷保佑你。” 那乞丐有点激动的走上前来,把手里的碗伸向周若兰面前。 肖卫国也不是那种没有同情心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多少伸手帮一把他还是很愿意做的。 他从包里拿出两张十元的钞票,隔窗户也递了过去。 “大叔,我这也有点,你别嫌少,拿着吧。” 那乞丐仿佛现在才听到肖卫国的声音,把身体转了过来。 “谢谢,谢谢老板,你也是大好人,我老头子谢谢您。” 说着,他整个人慢慢挪向了肖卫国开着的车窗。 就在这时,不知道为什么,肖卫国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预感来的无比强烈,让肖卫国的整个心脏猛的都停顿了一下。 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抬头再看那老乞丐时,他眼中的白眼球已经消失了。 那满是泥污的脸上,陡然换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孔。双眼中寒光四射,摄人心魄。 身子也不再佝偻了,手里的破碗也扔在了地上,这一刻,他哪里还像个乞丐,倒像是一个杀人无数的恶魔。 就算在这么强烈的阳光下,那一身冷冽的气势,都压迫的肖卫国身体一寒。 尽管肖卫国反应够快,但是那人的速度更快。 在周若兰一声失神的惊呼声中,他手里那根用来探路的木棍顶端,突然弹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尖刀。 身体轻轻一晃,已经绕过了周若兰, “去死吧。” 那人一声冷哼,手里的那把长柄尖刀带着一股寒风向着肖卫国的面门疾刺而来。 尽管肖卫国已经把头缩回了车内,但那人手里尖刀加上木棍,足足有一米半还多。 如此近的距离,他的速度又快,肖刀带着破风之声,瞬间就到了肖卫国的面门。 肖卫国眼睛一闭,他知道这回自己彻底完了。 这一刻,他想起了这个是谁,正是在墓地那边,与自己打过一个照面的盗墓贼首领。刘长河后来说过,他叫郑强。是个武功高手。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郑强竟然在光天化日下,众目睽睽之中,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对这人不是没有防范,保卫处所有的保安,都被派出来在厂子,家属区四处巡逻,附近还有不少便衣,一直在蹲守着他的出现。 可是谁也没想到,他就这样以一个瞎子乞丐的形象,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对肖卫国发动了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