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柱这几天总有些心神不宁。 有时候上班都会走神。 那天在医院里,把话都和肖卫国挑明了,并且老太太也答应了出院后就上门提亲。 可是谁知道,这小子出院都好多天了,这事却提都不提了。 有好几次,柳二柱都想上门去质问一下。甚至想把柳叶弄回学校里去住。 但他知道,就算自己让柳叶回学校,也拦不住两个人在一起,反而枉做了小人。 到时候落一个棒打鸳鸯的坏名头。 可是不管,又不甘心,越想越是火大,一来二去,竟然病倒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发烧,嘴角都起了泡,吃了药也不见好,村里的老中医生看过说是他心火太旺,让他注意自己的脾气,不要轻易生气。 可是,能不生气吗?肖卫国那小子到底是咋想的? 其实肖卫国哪有什么想法,就是单纯的因为最近太忙,把这事给忘了。 今天,柳二柱没去上班,吃了点饭就躺在床上,嘴角的大泡痛的火急火燎的,让他心神不宁。 “柳青,给我倒杯水来,你想渴死老子啊。” 柳青倒了杯水端进来,递在他的手心里。 “这么烫,你想烫死老子啊?” 柳二柱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都放了半天了,哪里烫?” 柳青拿起杯子摸了摸,根本不是太热。 “一天天的就知道拿我撒气,有种冲着我姐和那个二流子去啊。” 柳青显然知道老头子为啥发火,所以才会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二流子二流子,二流子是你教的啊?” 柳二柱一拍桌子。 “他就是个二流子,我为什么不能叫,连肖建都这么叫他。” 柳二住忽然不说话了,拿眼睛盯着儿子看了半天。 “你小子,是不是知道肖建的下落?” 被老子这么一问,柳青明显慌了一下。 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 “我去给你再换杯水。” 柳二柱望着儿子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候妻子王桂荣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和抹布,在清理家里的灰尘。 “他娘,你说,咱小青是不是知道卫国家那个二小子的下落,我咋听着不对劲呢?” 听他这么说,王桂荣趴下身子,在他耳边小声说:“他爹,我给你说,这段时间,经常有小青的信,咱家又没有外面的亲戚,谁会给他写信啊,我猜,肯定是二小子给他写的。他们从小一起玩,关系好着呢。” 听妻子这么说,柳二柱心里大概有了底。 这件事,有空得和肖卫国说一下,他现在也算是走了正途,事业干的红红火火,是时间把弟弟接回来了。 这时候,突然大街上热了起来,门外一片嘈杂声。 柳二柱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听到有汽车的动静,还不是一辆,不明白是干嘛。 王桂荣丢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和抹布。 “你躺着,我去看看。” 说着就走了出去。 听到外面热闹,端水进来的柳青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 “我也出去瞅瞅。” 哪个小孩子不爱热闹,柳青也不例外。 门外,来的是一辆吉普车,和一辆绿色大卡车。 首先从吉普车跳下来的是肖卫国,他从后门下来,打开前排的副驾驶门,把刘老太太搀了下来。 接着,后面刘长河和王秀红也从车里走出来。 他们全都是一身新衣服,个个打扮的容光焕发。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 见来了两辆汽车,不少没事干村民围了过来。 “这不是肖卫国吗?来柳叶家干啥?” “那几个人是谁啊,那个黑大个好像是个县里的一个啥干部。” 像他们这样的小村子,平时难得有汽车进村,这一下子来了两辆,引的村民们不时的指指点点。 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卸车。” 刘长河一挥手,两个小战士开始一件件的从卡车上往下搬东西。 先是一辆崭新的自女式自行车,花花绿绿的十分好看。 一般农村里骑的都是二八大杠,这种南方大城市里才有人骑的新式自行车,他们基本上连见都没见过。 接着就是一个个大纸箱子。 看上面的图案,有缝纫机,录音机,还有一个超大的箱子。 有眼尖的村民看到上面写着。 日立牌二十寸彩色电视机。然后旁边是一些看不懂的洋字码。 “我哩个老天爷,二十寸的进口电视,听说得好几千,肖卫国这是要干嘛?” 有的村民看明白了。 “这架势,是要上门提亲吧?” “柳二柱的闺女柳叶?” “那不然还有谁,他家就这么一个闺女。” “肖卫国那小子在外面是发财了?这么厚的彩礼,见都没见过。” “那可不,我看着都眼红。” “你眼红有个屁用,你有柳叶那样好看的闺女吗?” ...... 可是等那些东西搬进柳家大门,后面的操作村民们就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