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岛坂宏史和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前,开始一天的工作。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手机屏幕里弹出一则信息。 岛坂宏史漫不经心地拿起来查看,可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脸上的神情猛然变幻。 未知:你和那位所做的一切,我都铭记在心。 岛坂宏史从座位上站起,就连椅子被他掀翻,他都没有去在意。 这,这是谁的消息? 难道是…… 岛坂宏史想到那个人,哆嗦着手指给上头的人打电话。 “喂?”对面很是不耐烦地接通。 “他,白川家的那个小子,他记起来了!”岛坂宏史压着声音说道,因为惊恐,他的气音拉得特别重,就像变声了似的。 对面愣了下,随后语气平静,声音晦暗,带着风雨欲来的压抑:“不可能,他如果记起来了,就不会找你,而是直接来找我了!他只不过是在诈你!蠢货!” 岛坂宏史:“可是,他直接给我发消息……” “所以,是你暴露了。” 对面冷冷做出总结。 岛坂宏史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追查到我……按理说我已经完全隐去了自己的身份……” “可他就是查到你了。” “我,我……” 岛坂宏史咬着牙,半晌说不出话。 而对面却一反常态,语气沉稳,不仅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愤怒,还带上了一些安抚:“好了,岛坂,无论如何,他都没有证据,不是吗?你就别自乱阵脚了。” “这,这我自然是知道……” “那你害怕什么?岛坂,怎么身居高位久了,就越发怕死了呢?” 对面将“死”这个字咬得特别重,带了一些诡异的上扬,仿佛意有所指。 岛坂宏史的思绪都飘在了白川湫的身上,丝毫没有发现这一处异常。 “我,我只是担忧,那个小子直接找上门……” “放心吧,你可是在警视厅,到处都是警察,安全得很,他再有什么能耐,总不能来警视厅撒野吧?” 岛坂宏史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 “那我最近就待在警视厅吧。” 反正人又不可能来警视厅。 岛坂宏史想着,又被对面安抚了几句,然后放心地挂掉电话。 可殊不知,正是他这个天真的想法,葬送了他的性命。 白川湫确实没有办法杀他。 可是……有人有办法啊。 …… 时间回到现在。 松田阵平蹲在地上,摸了摸地上人的脉搏,随后叹了口气,抬头对目暮十三摇头:“他已经死了。” 目暮十三看着地上的人,闭上眼,狠狠地叹了口气:“知道了。” 就在几分钟前,松田阵平等人根据现场的种种线索,抓出了真正杀害岛坂宏史的罪魁祸首。 是搜查一课的一位小警员,刚毕业没多久,看上去白白净净的,非常年轻,就连脸颊上的稚气都还未完全褪去。 这对于众人来说,是绝对意想不到的凶手。 而在被大家锁定后,这个警员也没有狡辩,直接摊牌,说自己只是单纯看不惯课长,所以想要杀掉他,以解心头之恨。 同时,他还否认了辞职信一事,说那和他无关,是岛坂宏史自己的行为。 随后,这个年轻人二话不说,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跳上窗户一跃而下—— 九层楼的高度,足以让人致命。 等众人跑下楼时,只看到了血泊中的尸体—— 一个年轻的生命,才刚开始起步,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消失了。 太过果断,也太过让人惋惜。 高木涉长叹一口气,心中默算了一下,低声喃喃:“已经……是第四个了吧。” 九年前的老课长、不久前的常田良三、刚才的岛坂宏史、现在的年轻警员…… 他们为了掩盖事实的真相,竟然已经接连害死了那么多人,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或许不是四个。”一旁的白鸟任三郎理智地纠正,“当一束光照射出角落里的蟑螂,那只能说明房子里更阴暗的地方已经爬满了蟑螂。” 他们目前看到的是四个,但实际上可能早就有更多的人为此丧命。 听到白鸟任三郎的话,高木涉沉默。 现实往往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 ……等后续进一步调查,警方发现这个死去的警员甚至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岛坂宏史,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瓜葛,何谈仇恨一说? 然而人已经死了,这一切好像都不太重要了。 - 和林鹿建设相关的案子,终于在又一名课长的死亡下,来到了新的巅峰。 知晓了一切的警视厅总监勃然大怒,直接大手一挥,势要将整个警视厅上下好好清查一遍。 这一天,在大多数民众还不知情的情况下,警视厅内部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清查。 心虚的、不心虚的,几乎都埋头干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这把火烧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