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升在外面自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顾不上手臂疼痛,他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看见母女俩抱在一起的模样,才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宁妤说,都怪她不好。
顾升哑然,几瞬后忍不住道:“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本来我应该回来照顾小瑾的。”
在刚刚回家的路上,真正的顾升就已经切换回来,甚至他还知道在学院打架的事情。
宁妤想到这里,悚然一惊,脱口而出:“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自己身体里有第二个人格。
顾升点点头,神情痛苦又无奈:“前几天你问我那些东西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后来也查阅了一些资料,发现了我的症状和精神分裂完全对得上。”
“资料上显示,我是因为幼年时有过创伤,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也有资料说是因为精神力太高、我的本体意识无法承担,随后产生第二人格,无论怎么样,都是精神分裂。
这下轮到宁妤哑然,转身将怀里的崽崽放回婴儿床上,拉着顾升来到自己的房间。
她要一个一个和他们说清楚。
这两个人脾气都不好,凑在一起的话肯定会吵架,搞不好还会打起来,不如她逐个突破。
先从顾升开始,解决完硬茬子,剩下的就没那么困难。
“砰”一声巨响。
还在愣神的彭故突然发现宁妤居然就这么把门关上了,而顾升那个家伙还在她的房间里!
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关于宁妤,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里,医院出事之后,她又去了何方,还有这个幼崽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问题堆积在一起,他完全没有答案,只能自己胡思乱想,简直快要被逼疯了。
房间内,宁妤郑重看着顾升,指着床边的靠椅:“别站着了,先坐下说话。”
顾升扭过脸,他们一雌一雄,就这样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让他不自在极了。
他低着头,用余光打量宁妤的神情,不经意间瞧见小宁瑾,眨眨眼睛。
哦,也不是完全的孤雄寡雌,至少这里还有一个小幼崽,正在熟睡。
顾升忽然觉得理直气壮起来,昂起头,看着宁妤。
宁妤清清嗓子,面色凝重:“手。”
顾升不明所以,刚刚才要抬胳膊,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臂已经脱臼,他只剩下一只手了。
宁妤没好气地握住他缓慢抬起的手,手掌微微发力,在他手臂上缓缓划过。
细嫩光滑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手臂,顾升只觉得以前受伤的那些地方痒痒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上挠,勾人心弦。
他脸红了又红,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可没想到面前人是姑姑唯一的女儿,他正马上强迫自己正经起来。
心中默念:“不可以,顾升,你绝对不能当那种贼雄!”
可是心里却好像有一个声音,慢慢地蛊惑他:“别挣扎了,不要欺骗你自己,明明就对她很有兴趣,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不!”顾升的心纠结起来。
他努力想让自己坚定一些,可是心里那道声音却不肯放过他。
“不要再挣扎了,我就是你,曾几何时,我还在替你出现过,就在她面前,那个时候你明明心跳加速,这是心动的感觉。”
“再说了,你们又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别忘了你根本就不是顾家人,马上就要离开,连最后一点束缚都失去了,为什么还不敢承认自己的心呢?”
“你喜欢宁妤这样的雌性,她优雅大方,沉稳冷静,不就是你心中最完美的模样吗?”
“顾升?”宁妤治疗完,抬头才发现顾升眼眸空洞,紧紧盯着地面,就好像陷入了什么困境之中。
她心里暗叫不好,用力推推他的身子,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顾升!”
情急之下,宁妤只能发动自己的精神力,淡淡的光芒涌现,争先恐后钻进顾升的身体里。
宁妤厉声道:“看着我的眼睛。”
顾升下意识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他猛地一个激灵,眼眸变得更加晦暗,他切换第二人格的时候,眼睛就会变成这样。
下一瞬,宁妤整个人被他扑到床上,他如同野兽一般撕咬着宁妤的嘴唇,发泄着自己的欲念,而宁妤也敏锐地察觉到那抵在自己大腿上的……
“系统,他发情了?!”
宁妤整个人都惊呆了,一种从未预料到的情况出现了,顾升居然发情了?
“不是,他不是还没有成年吗?你之前不是告诉我,雄性只有成年后才会发情。”
所以她刚刚才会放心大胆地使用自己的精神力的,现在不会都是假的吧?
【额,主人这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可能……可能……】
【主人,如果实在反抗不了,你就接受吧。你也不要有这么多心理负担,其实兽人的寿命很长,你眼里的未成年其实和你现代的二十五岁差不多,毕竟成年与否是根据年龄的总数来判断的。】
现代人活得时间短,给成年人的定义自然就会早一些。
兽人普遍长寿,他们活到现在,就算是所谓的未成年,也已经有二十多年,这在他们漫长的生命旅程之中,可不就是未成年吗?
宁妤满头黑线,抬眸重重地咬回去,血腥味瞬间弥漫在两人的口腔内,两人这才分离,一条银丝在二人之间暧昧勾连。
顾升笑了笑,嗓音沙哑,用力抵住宁妤的手腿,让她动弹不得。
他俯身下来,认真道:“谢谢你,姐姐,让那小子终于滚蛋了,现在这具身体属于我了。”
“你什么意思?”宁妤睁大眼睛。
“你不是他的第二个人格?”
“我是。”顾升承认的很痛快,“我一直都是,不过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们是一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所有人都说双生子之间的羁绊是最深的,可是我却觉得,我和和他之间的羁绊要更深刻,深刻到我想要完全占有这具身体。”
“一开始,我产生于他的懦弱,他痛恨自己无法保护家人,于是我出现了,来到他身边,成为他,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