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死了,死在了理想的怀抱里,他的周围被自裹着,而这是理想的结果。可现实是,他连全尸也没留下,而他的那短暂地荣誉,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被抹去…… 陈康,他本拥有着极高的物质基础,即使,他不需要努力,也可以衣食无忧。可他为了自己所谓理想,放弃了财富与地位。现在,他走了,什么没带走,留下的,只有亲人的痛苦和他自己对欣蕊的遗憾…… 在他的悼念会上,主持人带着笑容,一脸自豪的念着他背熟地陈芝麻烂谷子的台词。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何地悲伤,至于,其他警员,也只是走了一下流程。 只有保国,他的哥哥和他的亲人们,一脸的沉痛看着装有他警服的骨灰盒,默默的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这样悼念仪式,让陈保国等人难以接受,他们只想让这荒唐的仪式,早点结束。 长达三小时的悼念会,就这样结束了,其他人如流水般的流失,不一会的功夫,他们的身影就从悼念会上消失了。 保国抱着弟弟的骨灰盒,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双江派出所。杨凤、赵晓丽擦拭着眼泪,普斯文则在他们身边,安抚着她们的情绪。 待他们快走出悼念会的大门时,宋所长和陆欣蕊追了出来。 宋所长快步追上上来,嘴里喊道:“陈先生,请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保国他们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俩人,就看到欣蕊手里拿着一块红布包裹的东西,里面包裹的是陈康的一些荣誉勋章。 普斯文想着,他们找堂哥说事情,他抱着小康的骨灰盒也不好,就打算上前帮他抱一下,可被保国拒绝了。 “这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有我才有资格抱着他,其他人,还不配。”陈保国情绪激动的骂道。 普斯文低着头,对他说了句抱歉,就退了回去。 宋所长喘着粗气对保国说:“陈先生,刚才忙着给陈康悼念,忘记把他的勋章给你了。还有,就是,他的抚恤金,这边申请下来,我们第一时间拿给您。”说着,陆欣蕊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勋章,准备递给保国。她的眼睛很红,被眼泪泡的臃肿,声音也有点沙哑。“大哥,这是……” 陆欣蕊喉咙里堵着“勋章”俩个字,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陈保国强压着内心的悲痛,缓缓走到欣蕊旁边,轻声的说:“欣蕊,这个东西,你留着吧,还有,陈康的抚恤金,也交给你,想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就好。”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陆欣蕊连忙叫住:“大哥,为什么?” “因为,你是小康最爱的人,你们有过结婚的约定,所以,它们属于你。”陈保国头也不回的说。 “大哥,我会好好保留它们,至于小康的抚恤金,我会交给孤儿院。”陆欣蕊哭着,朝着保国的背影喊道。 “随你吧!”说完,他抱着陈康的骨灰盒,独自一人,低着头,踉踉跄跄地朝大门走去…… 普斯文、赵晓丽和杨凤礼貌地给二人鞠躬,同时,跟她们做了道别。接着,赵晓丽扶着杨凤,斯文则紧随其后,一起去追保国…… 宋所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惋惜着陈康,更是在同情保国的悲惨遭遇。 而陆欣蕊的心里,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她的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保国他们走了,连道别的话也说出口,就像跟小康一样,她连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她的内心深处,有着说不出口的伤痛,只能用泪水去倾诉。 她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望着手里的勋章,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哭泣地声音,仿佛快要把天空中的浓云震散! 接着,保国一行人坐上车一路上,保国的眼睛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骨灰盒,他的面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犹如死灰一般,沉没得令人窒息。眼角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一次次地向他发起凶猛的进攻,然而,他却如同钢铁般坚强,强行将它们压制了回去。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窗外的天空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格外沉重,风像一个悲伤的老人,沙沙作响,似乎在代替呜咽。 傍晚,天空中的乌云渐渐退去,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夕阳的余晖洒在一座大山上,照映着两座坟头上,显得格外的忧伤…… 保国抱着陈康的骨灰,扑通跪倒在父母的坟前,失声呐喊道:“爸,妈,小康,我带回来见你们了!他来陪你们了,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 伴随着一阵呐喊声,保国那如火山般压抑许久的伤痛,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爆发。他的头趴在小康的骨灰盒上,肆意地倾诉着自己没失去所有亲人的伤痛…… 回想起保国的前半辈子,他虽出身在富裕地家庭,可他从小就很缺乏父母的爱,以至于,他的童年,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在快乐中成长,而是在严厉地家训、各种的培训班中度过。在高中时,他遇到了杨凤,与她结缘,在青春荷尔蒙地刺激下,他们一起坠入了爱河。可他们的感情长跑,过的也十分的坎坷。一直在分分合合中度过,他们坚持了十多年多恋情,这才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