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黑暗中,对面的部落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地上的几具尸体格外的显眼。 其实这话该怎么说呢…… 我们这些当兵的,不算好人,但也不算坏人。 身为一名雇佣兵,我从加入佣兵团的第一天,我的团长就告诫我,说我们是工具,不要做圣母,在战场上,不管有没有能力,我们尽量都不要多管闲事。 但是随着对“战争”更加深入的了解,我发现,不管是狙击手,还是突击手,我们都不可能不多管闲事的。 在我们的眼中,有队友,有朋友。 在我们的心中,还有善恶。 虽然很多人说,做雇佣兵的,不需要善恶,不需要感情,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人。 但其实,我对这话嗤之以鼻。 拿钱办事怎么了,我们他妈又不是冷血的杀手! 工具人也是人,我们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可以是工具,但我们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收到,杰克,听你的,再等等,帮一帮这些土着吧!” 我沉默片刻,趴在坚硬的岩石上,小声透过通话器,对老杰克说道。 宾铁和丽塔,这两个家伙这回没有抱怨。 其实在他们的心里,他们也不是不想救人。 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们如今有能力救下那些土着,又何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杀掉呢? 就在我们这种无声的紧张中,前方470米外,部落里的那个男人,他开始向着黑人土着的人群移动了。 此时这些混蛋,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哨兵已经被我们清理。 那个叫阿克波潘的家伙,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得意。 周围跪在地上的黑人土着们,全都被捆绑着双手,惊恐的看着这个男人。 那个低声哭泣的女人,她此刻竟然哭晕了。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死了男人,心疼的,还是被吓的。 熊熊的火光中,她面无表情的倒在了地上。 火光照耀着她的脸,照耀着她乌黑的身体。 虽然这个女人是黑人,但说实话,女人就是女人,光溜溜,湿漉漉,此刻不管是白的还是黑的,都很好看。 “妈的,一群该死的土着!” “说,有没有见过和他一样的人!” “都给老子说话,难道你们希望我砍下你们的脑袋,把你们也吊在柱子上吗?” 举着手枪的男人大声吼叫着,他瞪着凶巴巴的眼神,指着被吊在图腾上的那具尸体,在恐吓周围的土着。 也不知道那具尸体哪来的。 估计不是活着的时候被抓住的! 那些黑人土着吓得瑟瑟发抖,竟然叽里咕噜的说起了阿丽克山脉的土语。 那个举枪的男人一愣,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很显然,他是外来的,是内格玛军团的老兵,他听不懂这些黑人土着的话。 有一个黑人士兵在给他翻译,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一阵莫名其妙的变幻。 终于,有个土着野人说起了通用语。 他的话,那个男人能听懂。 只见那个跪在地上的土着哭的鼻涕眼泪的,他双手合十,对着那个拿枪的家伙说道:“大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今晚都在部落里,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们只是先前听到了枪声,确实有人从我们部落的门前跑了过去!” “但那些是白人,我们很害怕,没敢出去查看!” “大人,请你相信我们!大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 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说完,只见部落的人群中,突然有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对着那个男人大声呵斥。 “库玛,你这个该死的,你这个贪生怕死的败类,不配做我们塔姆波族的子孙!” “我们这些人,要像大象一样的坚毅,我们不能屈服于可恶的叛军,不能屈服于任何敌人,那会给山神丢脸!” 满脸皱纹的老男人大声叫着,竟然摆出了一副不怕死的表情,直视周围拿枪的叛军。 周围的其他土着在小声的劝他:“伊咯长老,你少说两句,他们有枪啊!” “有枪?” “哼!” 老男人冷笑,仍是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 在那个叫做阿克波潘的家伙冰冷的目光中,叫做“伊咯”的黑人老者缓缓站了起来。 周围的空气陡然凝固,叛军们大声呵斥:“跪下,该死的老东西,快跪下!” 那黑人老者不为所动。 望着周围这些耀武扬威的叛军,老者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吼。 在周围叛军们玩味的目光中,老者看着地上死去的那些尸体,一副表情痛苦的说道:“这都是我们塔姆波族的好男儿啊,都是好男儿!” “希望他们死后,山神会庇佑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永伴大山!” “该死的叛军,你们有种的冲我来,我叫伊咯,我老了,今年六十多岁了,我不怕死!” “我不怕你们,我不怕你们任何人!” “来呀,狗崽子们,开枪啊,你们不是有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