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全身的骨头作痛。 仿佛几场战斗产生了后遗症,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浑浑噩噩间,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梦见了我和米娅走在一片绿色的山坡上,山坡上到处开着黄色的小花,天空中的白云,美的就像是一样。 米娅突然问我:“嘿,鞑靼,你想家吗?如果你想家,我很想跟你去华国看一看。” 明亮的阳光下,米娅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光滑粉嫩的脚掌踩踏着青青的草地。 我笑眯眯的看着她,突然米娅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 那是一团黑雾,我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我大叫,伸手去抓米娅,却见米娅洁白的长裙上出现了鲜血,随后她尖叫着被拉进了黑暗里! “米娅!” 我大叫,猛的睁开双眼,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熟悉的环境中,破破烂烂的二楼点着昏暗的小油灯,房顶有蜘蛛网在飘动。 老杰克在不远处的桌子边,他在检查我们今天带回来的那些药。 听见我的叫声,老杰克看向我。 我没看见丽萨,丽塔蜷缩着身子,就像个小野猫一样的睡在我和米娅的脚边。 原来是在做梦…… 我的心砰砰砰的跳着,头上密布出豆大的汗珠。 我惊恐的看向身旁的米娅,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米娅此时小脸蛋还是红扑扑的。 “老杰克,她怎么样?”我问。 老杰克摆弄着桌上的药品,用钉子把油灯的光线调亮。 “不太好,但已经稳定了。”老杰克说道,随后问我,“你刚才在做梦?” 我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在塔尔瓦的时候,我只是和丽萨好,喜欢和她睡觉,喜欢那种有家有女人的生活。 我那时把米娅当小孩,喜欢她,也是因为丽萨。 但自从逃离塔尔瓦后,我发现我的心境变了。 米娅不是小孩了,她是个大姑娘了,她一直像家人一样的陪着我,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嘿,米娅,你什么时候好呀?” 我摸着米娅的小脸,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看老杰克,我从床上爬了起来。 起身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我碰到了丽塔。 丽塔看到了我的脚碰到她肚子上,她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翻身继续睡。 我来到了老杰克的身边,拿起桌上的酒瓶,喝了一大口。 小楼里灯光昏暗,窗外传来小镇男人女人们的笑声,还有西洋琴的音乐声。 我晃了晃发沉的脑袋,看了看身上的伤。 我问老杰克:“现在几点了,你怎么不睡觉?” 老杰克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话,继续摆弄桌上的东西。 “已经快9点了,我也睡了一会,刚刚起来,给那小丫头打了药。” “鞑靼,我觉得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有祈祷。” 老杰克苦笑,示意我坐到他边上去。 外面小镇里依旧歌舞升平,看起来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我点上一根香烟,来到老杰克身边。 我问丽萨去哪了,老杰克指了指楼下,说丽萨在做饭。 无言的沉默中,昏暗的油灯光亮照着我们两个人,气氛显得格外沉闷而诡异。 老杰克摆弄着药品,将它们分类,做的很小心。 “杰克,你离开佣兵团后,一直住在潘普拉吗?”我问他。 “不然去哪?” 老杰克微笑,抢走了我手里的香烟,猛吸几口说道:“在佣兵团的时候,除了泰卡雷甘隆那个老混蛋,你们这些小子从来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其实我是冰岛人,很多年以前,跟着父母来非洲淘金。” “当时的非洲你们无法想象,遍地战火,到处都是死尸,比今天不知道残酷多少倍。” “后来我们一家来到了潘普拉小镇,一直住到现在。” 老杰克示意我给他倒杯酒。 我将酒杯推到他的旁边,将两个杯子装满,准备陪他喝点。 老杰克笑了笑,继续说道:“这间房子其实应该算是我在非洲的第一个家,我的父母和哥哥死后,我一直没有回来过。” “自从佣兵团解散,我有些心灰意冷,所以我一直在这里过着隐居生活。” 老杰克说到这里,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鞑靼,我觉得咱们应该重组黑魔鬼佣兵团,妈的,当年的事不能完!一百三十二个兄弟呀,他们不能白死,我们必须找出那些混蛋!” 老杰克眼神如刀一样,犀利的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点点头,他竟然啪的一下捏碎了酒杯。 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流了出来,我递给他一卷纱布。 我看着老杰克,知道他心中的仇恨和愤怒一点不比我少。 身为黑魔鬼的人,一场诡异的任务。 不到敌人死光的那一刻,我们永远无法释怀! “老杰克,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