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两米长的墨色大蛇在放着温水的浴缸里盘成超大蚊香。 叶柔蹲在浴缸边,手拿浴球,盯着两米长的大蛇咽口水,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细长蛇尾嫌弃拍开浴球,勾着叶柔的手往蛇身上放。 叶柔又想哭了。 苦果亦是果,更何况还是自己种的果。 叶柔强忍着恐惧,给大蛇洗澡。 细嫩手指擦过蛇身、滑过蛇背、抚摸蛇头…… 蛇过于敏锐的触觉,放大了每一次触摸。 蛇瞳舒服的眯起,墨色大蛇完全放松。 艰难的给蛇抹上沐浴露再冲洗干净,最后用毛巾仔细擦拭干鳞片上的水渍。 做完这一切,叶柔冲蛇伸手。 大蛇熟练盘上叶柔身子,蛇头搁在叶柔肩膀上,愉悦的吐着蛇信。 洗过澡的蛇摸起来更光滑,凉凉的、滑溜溜,叶柔努力安慰自己这是玉石,这是玉石…… 路过镜子,她根本不敢照,目不斜视扛着大蛇走出去。 把蛇放在床上,叶柔累的呼哧喘气,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江辰却不肯放过她,细长蛇尾缠着叶柔手放在蛇腹。 “嘶嘶。” 蛇腹部鳞片比其他部位更大更宽,肌肉摸起来更有韧性。 叶柔强忍着不适,硬着头皮问江大蛇。 “你饿了?” 黑色三角蛇头点了点。 叶柔松口气,连忙收回手:“我让哑婆送饭。” 她说着就要往楼下跑。 见老婆要跑,琥珀色蛇瞳微微眯起,细长蛇尾倏然伸出缠住叶柔的腰。 叶柔吓的险些尖叫出声。 这是江辰。 这是江辰。 他不会伤害我的。 叶柔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才克服恐惧转身看向盘在床上一大坨的墨色大蛇。 “不是饿了吗?” “嘶嘶。”墨色大蛇吐了吐蛇信,忽然垂下头,样子萎靡,似是被打击到了有些伤心。 鬼知道,叶柔是怎么在一条大蛇身上看出伤心的,但她就是感觉江辰在伤心。 她一急,顾不上恐惧,抓着细长蛇尾:“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大蛇脑袋紧紧的埋进蛇身里,明显的伤心模样。 叶柔上辈子是个西医,这辈子是个中医,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干过兽医的活。 面对两米大蛇,她有心治都无从下手。 把脉和望闻问切……这些中医手段完全指不上了。 叶柔急得绕着大蛇团团转,心里更懊恼。 “江辰,你到底怎么了?” 大蛇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她急得上手去薅蛇脑袋,试图把蛇头拔出来。 大蛇不配合,不肯给叶柔反应。 叶柔急得团团转,忽然灵机一动,拿了纸笔,摆在大蛇面前,勾着蛇尾,让他缠住笔,示意他写字。 琥珀色蛇瞳看了她一眼,才动了起来。 细长蛇尾缠住笔,费劲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你嫌弃我。 “没有,没有。”叶柔连忙解释:“我只是有点不适应。” “嘶嘶。” 大蛇对她的回答不满意,扔了笔,又开始无声的抗拒了。 叶柔服了。 她认命捧起蛇头,直视琥珀色竖瞳,努力忽略阴冷蛇瞳,强装淡定道:“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害怕,绝对不是嫌弃你。” 琥珀色蛇瞳微眯盯住叶柔,黑色蛇头微微摆动,似是在确定叶柔有没有撒谎。 叶柔任由他看,伸手摸上蛇身,极力温柔安抚他。 江辰似是满意了,细长蛇尾缠住叶柔的腰,接着整条大蛇游到叶柔身上,最后整条蛇往她身上一挂,不动了。 叶柔懂了他的意思了。 这是要一起下楼。 “下楼可以,但你不能出内院。” 家里好几个老人,骤然让他们看见这么大一条蛇,可能真的会吓出病的。 这个家庭里年纪最小的叶柔扛起了大蛇,搬着没地方缠,要掉不掉的蛇尾巴,费劲下楼。 小灰灰和富贵都是睡在楼下。 富贵有自己的豪华猫窝,小灰灰则是趴在猫窝前的地板上睡觉。 楼上的门一响,小灰灰的毛耳朵就竖了起来。 它欢快起身扑向楼梯。 却在看见叶柔的瞬间,炸毛了。 字面意义上,小灰灰整头狼毛发竖起来,膨胀了二倍。 紧接着就是刺耳的、一大串狼叫。 “嗷呜,嗷呜,呜呜——” 墨色大蛇懒洋洋盯住灰狼,猩红蛇信吐出:“嘶嘶。” 小灰灰最后嗷呜一声,落荒而逃,跑前还不忘叼走富贵。 叶柔目睹了一切。 小手在蛇身上拍了一下。 “别总是欺负小灰灰!” 墨色大蛇懒洋洋蹭了蹭老婆脸蛋,软嫩弹滑,舒服的眯起蛇瞳,“嘶嘶”了两声。 叶柔却以为他是答应了,虽然惊讶于他今天的好说话,但到底没有追究。 抱着蛇下楼,费劲给前院的哑婆打了电话。 “哑婆,是我。” “嗯,不去饭厅吃了,送些吃的吧。” 叶柔瞥了眼江辰,又嘱咐道:“不要粥或者汤,包子可以……猪肘……” 细长蛇尾在桌子上敲了两下,黑色尾尖敲在木头上,发出清晰的梆梆声。 叶柔懂了,这是要吃的意思。 “猪肘来四个吧,还有什么?” “点心有豌豆黄?”叶柔看向大蛇。 大蛇毫无反应。 “点心不要了,就这些吧。” 叶柔挂了电话,转而又打给了学校,请了一天的假。 做完这一切,叶柔搬着大蛇窝在了沙发上,等着哑婆送饭来。 “小柔!”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