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走进院子。 张春生落后一步,反锁上门。 叶柔听到了声音,冷冷扫了他一眼:“我小姨在哪?” “就在这间屋子。”张春生笑呵呵领着叶柔进屋。 他看了一眼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的郑秀,目光在屋子转了一圈,目光落在针线筐上,微微一笑。 “你看你小姨,听到你一来,立刻就醒了。”张春生一边说,盯着郑秀满是警惕的眼睛,笑得温和,手伸进被子里摸到剪子掏出来,扔进针线筐里,笑着道:“你看你又乱放,说过多少次了,剪子危险不要瞎放。” 郑秀身上全是伤,只一张脸完好,这些年村里女人都夸张春生是好男人,不打老婆,对郑秀关心。 她们不知道的是,张春生打她,往死里打,只是不打她的脸而已。 郑秀看着张春生摇头,眼角泪珠滚落:“别动她。” “你小姨烧都说胡话了。”张春生让开位置,担忧道:“叶柔你给她看看,我去给你倒水。” 【从叶珊那里搞来的药还有一瓶,让这小贱人一喝,到时候还不是随我折腾。】 “不急。”叶柔声音冷淡。 张春生察觉到不对回头。 一个板凳砰的一下抽在了他脑袋上。 张春生横飞出去,重重砸在衣柜上。 巨大声响,惊得郑秀瞪大眼睛。 郑秀费力抬头,只见她平日温柔漂亮的外甥女,拎着板凳,表情冰冷。 “妈的,真的忍你好久了。”叶柔不说脏话,除非遇到特别恶心的人。 张兰算一个,张春生是第二个。 她手上用力掰断板凳腿,拎着板凳腿,走到张春生身边重重砸了下去。 叶柔之前抽到了【医术】技能,系统往她脑袋里塞了很多知识,里面有古代治病失传已久的珍贵药方,也有后宫女人美容、保养身体的法子,还有一些就比较奇怪了。 单独有一段是太监行刑的法子,就是拿板子打人不留伤。 原本叶柔觉得这个没用。 但事实证明,存在即合理。 张春生被打的像是灰色大老鼠,在地上滚窜试图躲过,抱头求饶都没用,他又气又急又疼,再无平日打郑秀在家里跟皇帝一般作威作福的样子。 “你为什么打我!” 张春生还什么都没干,叶柔就突然抽风,他越想越委屈。 “我看你不顺眼。”叶柔照着他肚子又是一棍子,加重声音重复道:“很不顺眼。” “郑秀,你就任由她打我,你是死人吗?”张春生疼的大叫,见说不动叶柔,又开始冲郑秀喊。 郑秀费力坐起来,看着张春生被打,她嘴边噙着笑。 叶柔打的身上出汗,嫌头发散着碍事,扯了皮筋扎成了马尾。 张春生吓得缩成一团。 叶柔抄着凳子腿又打了上去。 “妈妈呀!”张春生惨叫声响彻云霄。 —— “儿啊!”张春生他妈孔娟丽回来,她刚去看了怀孕的张兰,笑吟吟回家。 刚靠近屋子,听到里面一声声闷哼。 以为她儿子在打郑秀,她没有进去,敲敲门,拔高声音道:“儿啊,差不多得了。” 他们家当年穷,穷的给儿子娶不了媳妇,还是侄女张兰想了个不用花钱的法子。 当时她老头子还没死,他们一家人齐上阵。 张兰把郑秀骗出门,她和老头子负责捆住郑秀,把她扔进玉米地让儿子办事。 她儿子是个愣头青,找不到地方,急得大喊。 老头子和她坐在田埂上,一边跟儿子说话,一边偷隔壁家苞米。 那一天,她儿子得了一个媳妇,她和老头子偷了三十多根苞米。 时至今日,回想起那一天,孔娟丽还觉得很美好。 一家子齐心协力,攻破难关,才有他们家今天得好日子。 听着里面声音还在继续,孔娟丽察觉出不对了,她儿子打郑秀从来不会这么安静。 她猛地推门,门插着只有一条缝。 孔娟丽趴在门缝上往里面看。 待看清里面景象后瞪大了眼睛! 她儿子是被打得那个,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叶柔拎着板凳腿一下一下往她儿身上打。 孔娟丽心一下就被人攥紧了,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儿啊!”孔娟丽急得大吼,咣咣拍门。 见叶柔不停,她连声咒骂。 她骂的越狠,叶柔就打的越重越急。 孔娟丽闭嘴了,她大喝一声道:“你给我等着!” 屋里郑秀听婆婆开门跑出去了,忙叫住叶柔。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一家子。 惯会在外面装好人,在村里人眼里,张春生是好男人,孔娟丽是好婆婆、慈祥温和。 只有郑秀知道,这对母子,一个比一个无耻,一个比一个更胡搅蛮缠。 “小柔,你快走。”郑秀语气焦急。 叶柔扔了板凳腿,看向小姨,语气郑重道:“小姨,你想不想和张春生离婚?” 她目光很冷静,注视着郑秀,让郑秀也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