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姜禾凑到黄金蟒面前,安排等会儿的“抢人”计划。 交代完,她重新走回1号实验室,冲小团子快速眨了眨眼。 接收到主人的眼神信号,被研究员簇拥在中间的小团子,突然发出尖锐的……狗叫声。 “汪汪汪!汪汪汪!” 研究员们吓得愣在原地,回过神来时,蔡羽赶忙安抚它: “小团子,我们就是给你做一个常规检查,不会伤害你的……” 不等他说完,小团子又换了种叫法:“咩咩咩~咩咩咩~” 一边叫,一边在实验室里上下左右蹦跶,周围所有的实验仪器,都跟着一块儿抖动。 这时,姜禾皱着眉走过来,“你们对小团子做什么了?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躁?” 蔡羽极力解释,“姜老板,我们什么都没干,就是想用仪器,给它做全身检查。 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姜禾半信半疑,“真的?你们刚才那么多人,全都围着它,没人偷摸扎它一针吧? 我刚才可是提前说过啊,不允许抽血,如果受到刺激,小团子情绪激动,把实验室屋顶掀翻,我可不负责啊。” 为了配合主人演戏,小团子拼命装疯卖傻,与此同时,它也非常注重分寸,脚底下尽量避开重要仪器。 疯归疯,但绝对不损坏人类财产,将工作守则,深深地刻进了DNA里。 听到姜禾的怀疑,蔡羽目光顿了顿,他们研究部归周乾明管,一众研究员里,有不少人是他的绝对拥护者。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本人并不提倡,可是却阻挡不了其他研究员,偷摸干这种事情。 蔡羽转过身,犀利的眼神,从几个研究员身上,一一扫过。 “你们都伸出手来,让姜老板检查。” 姜禾神情严肃地走上前,从第一个研究员开始仔细检查。 小团子在羊叫声和狗叫声中,来回切换,嗓门儿大到能穿透墙壁,传遍整栋大楼。 黄金蟒破门的声音,自然而然地就能被遮盖过去。 撞开实验室的门,最里面还有一扇小门。 黄金蟒几乎使出浑身解数,砰的一声,撞击上去。 处于昏睡状态的夏怀风,手指突然动了动,艰难地睁开双眼。 只见小黑屋的门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飞,重重砸在墙壁上,震起大片灰尘。 然后,一条巨型蟒蛇以极快的速度爬了进来。 “嘶嘶嘶~” 它有些烦躁地吐了吐蛇信子,「啧,怎么还有一道障碍?」 吐槽了一句,黄金蟒继续行动,蛇尾卷住笼子边缘,使劲儿往后一拉,笼门瞬间被挤压成一整根铁条。 夏怀风差点被这条蟒蛇吓尿,挣扎着想往角落里面躲,下一秒却被光滑冰冷的蛇身,团团裹住。 就当他以为,蟒蛇会非常干脆利落地,把他挤成肉饼时,夏怀风却突然感觉到,他好像在快速移动。 黄金蟒选择的路线是往楼顶走,然后再贴着墙壁,爬到一楼,躲过门卫的视线,将人带去曙光超市。 打工崽的职业素养,不是一般强大,只要它们足够警惕,就能悄无声息地,从守卫眼皮子底下溜走。 …… 一栋复古典雅的小洋楼中,三个周姓人,围坐在茶桌前,品着上好的普洱茶。 周棠瑶一直在聊以前的事情,来缓和气氛。 “小叔,你还记得吗?我以前非常喜欢吃零食,但家里人管得严,只能偷偷摸摸溜出去买,在外面吃完再回来。 有一次差点被我妈发现,还好有你帮忙打掩护,不然我又得挨训。” 周乾明微微勾起唇角,“你那时候是表面听话,背后叛逆,现在胆子越发大了,都敢跟你爸对着来。 裴家那个,没来找你麻烦吗?” 周棠瑶撇了撇嘴,“他啊,刚开始一直想把我抓回去,幸亏姜老板开了一家旅馆,我才能逃出他的魔爪。 住进曙光旅馆的这几个月,是我这辈子过得最自由、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反正只要旅馆不倒闭,我就会一直住下去。” 周乾明观察力敏锐,盯着她略显沮丧的脸,开口问: “瑶瑶,你看上去好像也没有特别高兴,是最近在那儿受了什么委屈吗?” 想要演好一出戏,就必须展现出最真实的情绪,周棠瑶低着头,陷入悲伤的回忆。 “前几天,我一个非常要好朋友,突然病逝,对我的打击很大。 她就住在我隔壁,我们俩每天形影不离,就跟亲姐妹一样,无话不谈,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发现,她遭受了几个月的病痛折磨。 后来,她中途退租,我也没发觉任何异常,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她就已经走了。” 安静许久,周乾明出声安慰:“瑶瑶,世事无常,你也不要太责怪自己,既然人家不想让你发现,肯定会隐藏得很好。 这件事情上,你没有任何错,当她在的时候,你好好珍惜过这段友谊,就已经足够了。” 周棠瑶缓慢点头:“嗯,这些天,我也在努力调整心态,争取早日振作起来。”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周彦泽坐在旁边,沉默地喝着茶,自觉地当个隐形人。 五分钟后,一个士兵满脸慌张地推开门,走到茶桌前,小声汇报: “周部长,研究室那边传来消息,那个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不见了。” 周乾明目光一凛,“怎么回事?” “我们的人都在周围把守,没有任何外人进出过研究室,除了……曙光超市的姜老板。 警报响过好几次,但一直没人理会……” 听完这话,周乾明后知后觉,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兄妹俩。 “周彦泽,是你搞的鬼。” 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周彦泽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一直在这儿喝茶,什么都没干,没有证据的事儿,小叔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周乾明眸光冰冷,“周彦泽,别以为你是我侄子,我就不敢杀你。” “我没做过的事儿,你按头给我,我也不会承认。 你要是实在气不过,一枪崩了我好了,反正这末世又没什么可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