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后面开过来一辆小型挖掘机，显然是要来清除宿舍楼的冰雹。 姜禾没跟讲实话的陈令一般计较，这些羽绒服啥样，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她退到一边，耐心等待着挖掘机挖出一条道。 楼上，有人听到动静，推开窗户，瞥见曙光超市的面包车，惊喜地尖叫出声： “姜老板，姜老板来这儿开超市了！” 被他这么一喊，楼里的居民都跑到窗边确认。 看到还真是姜老板，赶紧带上积分卡，往一楼跑。 终于轮到他们买超市的物资了！ 下楼的人越来越多，全都堵在了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上。 照这个架势，姜禾都不准备上门送货了，直接把货架拉出来，坐等顾客上门。 唐婉星趴在窗口，看到熟悉的人影，连忙跑到床边，推了推正在睡觉的唐婉云，激动地喊： “姐姐，姜老板来了！” 两姐妹担心再被周涛他们报复，除了上厕所，其他时间都老老实实待在宿舍。 她们俩没厚衣服，也没厚被子，昨晚上直接被冻醒了，抱团取暖挨到现在，才睡了三四个小时。 听到一个“姜”字，唐婉云迷迷糊糊睁眼，反应过来后，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 “走走走，下去买东西！” 外面比家里更冷，两人穿着一件短袖，冰丝阔腿裤，冻得身体抖成了筛子，两排牙齿上下打架。 挖掘机挖了一半的冰雹，刚打开一条缝隙，就有人挤了出来。 大家买物资心切，生怕慢上几分钟，超市的东西就抢光了。 姜禾站在货架旁，面带微笑： “欢迎光临曙光超市，超市今天有新的商品，要不要看看？” 排在第一位的是个中年大叔，一身短衣短裤，凉拖鞋，靠不停地搓手、跺脚取暖。 “姜老板，我先买一件羽绒服。” 姜禾把几件样衣都展示出来，语调温柔：“你想要什么颜色？” 看了看那七件连起来跟彩虹一样，能亮瞎人眼的衣服。 中年大叔噎了下，就……没有别的款式了吗？ 不过，在寒冷面前，也容不得他挑三拣四了。 “随……随便拿一件吧。” 姜禾给他挑了件蓝色的，有点像爱莎公主的裙子，梦幻闪耀。 中年大叔一摸羽绒服，蓬松柔软，舒适又保暖，忽略外观，质量挺不错的，货真价实。 他赶紧套上身，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 公主裙配上大叔脸，看着有点滑稽好笑。 但没人会笑话他，大冬天的，能买到厚衣服就不错了，丑死，总比冻死强。 中年大叔瞬间暖和许多，惨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他走去货架选购，看到有热水袋，赶紧拿了一个。 矿泉水10瓶、面包10个，自热火锅3个、泡面3桶。 天气冷，就该吃点热的。 全部选好后，中年大叔拿着东西去结账。 “姜老板，这个热水袋要怎么用啊？” 姜禾把热水袋拿过来，详细和他介绍。 “冬天买我们超市的热水袋，你算是买对了！ 它的容量是550毫升，去热水台接一次热水，价格和矿泉水一样，要另外花100积分。 热水袋材质特殊，保温12个小时没问题，里面的水冷了还能直接喝，一水两用，绝对的物超所值！” 中年大叔一听，也觉得很划算，既能取暖又能当饮水，100积分简直不要太便宜。 后面的顾客伸长了脖子，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也有了目标。 他们等下也要买个热水袋回家，还能少买一瓶矿泉水。 来超市的客人，几乎人手一件羽绒服。 谁都不知道明天气温会不会再次骤降，提前囤好过冬的物资，起码之后不会挨冻。 像极热天气一样，什么准备都没有，那就太难熬了。 看到那么多“漂亮”衣服，唐婉星眼睛瞬间发直，唐婉云被她晃得脑浆都快摇出来了。 “姐姐，我要买那条蓝色的裙子，我喜欢爱莎公主！” 她应该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真心喜欢这些荧光色羽绒服的。 “姐姐，你穿红色的，喜庆好看！” 唐婉云：…… “额，你喜欢就好。” 她只在乎能不能保暖，颜色款式随意。 轮到她们俩时，唐婉星格外积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姜老板，我和姐姐要一条蓝裙子和一条红裙子。” 唐婉云沉思片刻，跟在后面补充： “姜老板，来两条红的和两条蓝的吧。” 现在白天还算好，穿件羽绒服能抵御风寒，但夜里温差大，没有被子，非常容易感冒。 她们这样的平民，就不要想有药治病了。 多花几百积分，买两件羽绒服回去当被子盖，比生病要划算得多。 热水袋也买了俩，装上热水后，抱进怀里，简直不要太暖和。 唐婉星整个人幸福得冒泡，姐姐还给她买了方便面，热水泡上几分钟，她就能美美开吃了！ 天气一变，客人们的购物倾向也跟着改变。 泡面、自热小火锅、盒饭，这些热食，是最受欢迎的。 热水袋卖得也非常快，姜禾觉得她还是进少了，下次要多进点货。 她在这儿做生意的时候，秦宋带着队伍，沿着宿舍楼继续开路。 一个小时后，超市前面已经没了排队的客人，货架上也不剩多少商品，羽绒服只有四五件没卖出去。 姜禾准备去下一个宿舍楼，把超市的东西全部卖完为止。 咻的一下。 面包车从他们旁边疾驰而过，开出一条又直，又宽的道。 陈令下意识双手抱头，蒙住脑袋，这回可算没再被冰雹砸。 倒霉的事情，不能两次都发生在他头上吧。 和姜老板开出的路相比，他们一个小时努力的成果，和白干没啥区别。 “队长，咱们继续跟姜老板后头捡漏？” 秦宋没回他，进入驾驶座，把车开到刚刚新开辟出来路，“尾随”姜禾来到另一栋宿舍楼。 挖掘机紧随其后，继续开挖，清理楼道里的冰雹，解放楼内居民的自由。 姜禾好好在那儿开超市，突然祸从天上来。 一具尸体，被人从窗户口扔下楼。 看抛物线的轨迹，完全是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