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城,深夜。 事后。 张世康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陈珠儿身着肚兜满脸通红的在漱口。 难得的是静谧的冬夜,难得的是闲暇的时光。 屋子内燃着炭火,一切都是那般静好。 忽的,外院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门房秦二柱打着灯笼开了门,但见月光之下,门外站着数个身着铁衣的汉子。 “山西急报!劳烦通报,恳请大元帅召见。”领头的军士向秦二柱拱手。 半刻钟后,张世康来到国公府客厅,他的老爹张之极和大哥张世泽也被惊动,一边着衣一边往客厅赶。 “世康,可是边镇又起兵事?”张之极见到儿子便问道。 宣大防线毗邻蒙古部族,是防卫京畿的第一道防线,建奴新败,但并不意味着边镇安宁。 大半夜的,又是急报,难免张之极会忧心。 这忧心里有因为朝廷的,也有因为自己这个儿子的,毕竟他家老三再不是之前的那个纨绔子,而是大明朝的兵马大元帅。 手握军政大权,哪里有战事,他这儿子就要第一时间领兵出征,刀剑无眼,忠孝不得两全。 “爹多虑了,您老也太看得起建虏了,他们如今哪还敢冒险。 再败一次,或许不用儿子攻打,那些蒙古部族都能将他们给扬了。”张世康对老爹道。 建奴的战斗力确实厉害,可他们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人太少了。 也就是大明现在穷的荡气回肠,不然张世康上次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反攻的机会。 这么一说,张之极才放心了不少,他不想打扰儿子处理军务,与张世泽各自回了住房。 “大帅,此是卢总督和孙总督的联名奏报。”得到召见后,五六个军士单膝跪地,将一封写好的书信双手呈给张世康。 张世康大概知道可能是晋商的事有了结果,卢象升和孙传庭在历史里毕竟名声在外,按照他的估计,区区晋商是断然难不住两人的。 晋商富甲天下,张世康只是对这次的缴获很是好奇。 他淡定的打开书信,迎着烛光大致扫了一下。 于是,他立马就淡定不起来了。 “卧槽。”张世康惊呼出声。 他有料到晋商的家底丰厚,否则也不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做这等釜底抽薪的事。 可书信上报出来的数额,还是把他给吓到了。 震惊之余,便是大喜,张世康高兴的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少倾,他对一直侍候在侧的李管家道: “李叔,安排最好的客房,备好酒菜,好生招待这几位将士。” 从山西到京城并不算近,又下了雪,能三天时间将书信送到京城,这几个士兵一路上定然没少挨冻。 “三公子放心,老奴自会安排。”李管家拱手领命,对那几个士兵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个士兵感激的冲张世康行了个礼。 李管家离开后,张世康独自在客厅里兴奋的走动,一边走,时而还拿出那封信来反复确认。 也难怪他如此激动,这半年多来,张世康没有一日不为朝廷的财政状况发愁。 哪儿哪儿都缺银子,哪儿哪儿都要银子,没有这玩意儿,做什么事都事倍功半。 ‘不行,等不了了,这么好的消息,得让老哥也知道知道。’张世康心道。 说干就干,张世康立即命令下人准备马车,不多时便奔着午门而去。 夜间皇城的宫门都是紧闭的,一般情况下,即使是内阁重臣,一旦宫门关闭也不可能再进入皇城。 可张世康并非一般人,崇祯皇帝早有诏令给禁军侍卫,不论何时,张世康皆可进入宫墙。 张世康在午门外只等了不到两刻钟,王承恩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与张之极差不多,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大明朝多事之秋,又刚逢战乱,张世康半夜进宫,难免不让人多想。 “侯爷此时见皇爷,可是有什么紧要事?难不成边镇又出事了?”王承恩一见到张世康便问道。 “哈哈哈哈!”张世康见状没忍住,竟大笑起来。 王承恩不明就里,但见张世康如此开心,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大半。 “大好事啊!这么好的事,不让陛下也知道,我这晚上指定睡不着。”张世康没口子的道。 说着,两人就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赶去。 王承恩不知道是什么大好事,让冠军侯如此高兴,但大半夜惊扰皇爷,总令他心里不安,可他终究没有多问。 待到了乾清宫,王承恩在殿外请示,片刻后里头传来消息,让二人先等候。 张世康见状却突然心里不安生起来,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草率了,心里憋着一个问题纠结了半晌,还是小声问道: “王公公,咱俩不会打搅了陛下的好事吧?” 倘若皇后也在,这大半夜的,虽是好事,也难免令人不快。 王承恩无奈的瞥了张世康一眼,心道侯爷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但脑子转了一下弯,才明白张世康真正的意思,不由得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