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当真跟着司二郎一道坐马车去了县城。 在车上时,司二郎就在问大虎上车之前,在药棚之外,程若安和他说了什么。 大虎也没遮掩,只说三婶和三叔都劝他去跟着齐镖头学艺。 至于三房拿钱帮他交学费这个事儿,三叔一早就跟他说了,别跟家里其他人讲。 只说是他师傅,也就是齐镖头看中他,愿意让他先跟着学艺,学费等他能当镖师之后,在镖局干活,每个月用工钱来还。 不知其中关键的司二郎听大虎说完之后,就一边驾车一边骂骂咧咧。 “你三婶儿倒是做个顺水人情,知道你想去学,就顺嘴说着这些话。 但她半点不为你们大房着想,也不想想你爹娘都不在,你大姐快到说亲的年纪了,你哥要吃上几个月的药之后,还不知道人能不能像以前那样正常的帮着干活儿。 还有你小妹还那么小,就你一个能等顶门立户的,你走了,大房其他人怎么办?” 大虎听得心头烦躁,直接反问:“二叔,如果是二栓或者二柱有这样不要钱就能学艺的机会,你也会劝他们为家里着想,别去学艺吗?” “那当然不……”司二郎脱口而出,但话锋一转,“你们情况又不一样。 二房还有我和你二婶在,少了他们俩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大虎耸耸肩:“不管情况一不一样,但我大姐和我哥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有这个大好机会学艺,那就去。 至于大房的门户问题……二叔,我们司家不还没分家吗? 为什么一定要扯几房、几房的话头呢? 司家有二叔三叔四叔你们撑着,怎么也不需要我一个小辈来顶着门楣吧? 再说了,我们大房如何,那都应该是我爹娘关心的事,是他们要负责的事。 如今他们只是不见了,不是死了。 二叔,你那些劝我的话,听着怪的很。” 司二郎:…… 他以前就知道整个大房里,嘴皮子利索的除了夏氏也就是大虎。 但没想到经过一路逃难,现在大虎这口条可是更厉害了。 大虎去镖局学艺这件事,这人去不去,对他们二房影响也不算大。 家里的地开荒出来,那也是大家一起种,就少一个大虎,问题不大。 司二郎决定不再多嘴,沉默是金。 就这样,马车一路安安静静,晃晃悠悠驶向县城。 而县城那头,司少珩带着赵氏去医馆,按照胡大夫的药方捡了药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让医馆给找了个女医来,然后把胡大夫的灸方交给医女,安排好后就跟赵氏说: “娘,今日带你来县城主要就是找女医给你灸一下身上那些胡大夫不方便的穴位的,你就在这儿灸着,我去办点事。” 赵氏啊了一声:“三儿你去办啥事?” “我去帮胡大夫兑点儿现银,他说大溪村潮湿,怕银票放久了坏。” 司少珩的谎话张口就来。 银票自然不是胡大夫的,而是他和程若安两次“打劫”回来的。 而且,银票放空间也不会坏,但不记名银票,多少还是有些风险的,能兑换成现银自然还是换了好。 赵氏一想,有点道理,她赶紧从自己的鞋底摸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来,又把自己的小印递给司少珩。 “那三儿啊,你帮娘也把银子兑了吧。” “好。” 大夏的银票分两种,一种是记名银票,这种银票要拿去钱庄和票号存取银子,不是只看那一张纸就行,而是要看账户主人的小印和银票上的对不对得上。 另一种不记名银票就不需要小印,拿去就能兑银子。 但数额一旦过大,那就上钱庄的小红本本了。 这就意味着,如果官府要查什么大笔银子流向,查到钱庄去,小红本本上的人就是头批要被排查的嫌疑人了。 夫妇二人两次“打劫”,捞到的不记名银票差不多六千多两。 但这一路上他们路过每个补给物资的城池都在兑换,眼下就还剩一千多两的银票没兑了,程若安让他今天出来给兑换成金子,拿回去研究。 毕竟空间里的“小金山”不能就放着生灰。 两人的意思都是,看看大夏的金子和那座小金山的区别,看别墅里的那些金子能不能出手折现。 司少珩走了两家不一样的钱庄,分别把不记名的银票和赵氏的银票给换了。 大夏的金银兑换比例是一比十,司少珩一千二百两的银票换成了两个金钉子和四个银锭子。 赵氏的也就是两个银锭子。 他换好钱,回到医馆找赵氏的时候,正好看到司二郎带着大虎来了。 县城不止一家医馆,但胡大夫让赵氏来县城抓药和灸是告诉了她医馆名字的,百草堂。 是在吃饭时候说的,自然大家都是听到的。 赵氏和司少珩一看到大虎就知道,这孩子是要去找齐镖头了,还没开口说啥呢,司二郎就先说: “大虎你也看过你奶了,让你三叔送你去找齐镖头吧,别耽误了他们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