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安反身就想走。 虽然是司少珩算好了今天老二会把管家权还回来,但程若安觉得肯定不是现在。 现在明显谁接手那个钱袋子,谁就是冤种! 但后面跟着一起回来的司心和司念看她突然转身,司念还大咧咧地喊了声:“娘亲,到家啦~你要去哪里?” 程若安:…… 果然下一瞬,李氏已经蹿到了程若安面前来,“三弟妹快救救我们司家的名声吧!” “二嫂你哪里的话,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救不救家族名声的。”程若安咬牙笑着把李氏死扣着自己胳膊的手掰开。 “你二嫂说你行你就行,三弟妹你嘴甜,快来帮着二哥二嫂劝劝牛师傅。”司二郎不要脸的命令程若安,“我们嘴笨,给牛师傅惹出好大的气来。” 程若安真服了。 这会儿恰好司少珩架着马车带赵氏去镇上医馆抓药去了,司四郎和林氏在山上砍树,眼下家中能算长辈的只有胡大夫一个,但他也不是司家人。 真要是司二郎张嘴喷粪,程若安没个人帮她撑腰,还真不好骂回去。 不然前头的面子功夫就白做了。 程若安保持着“客服式假笑”向牛师傅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心说: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劝不了人家牛师傅一家吃司老二的亏啊。 劝个屁。 程若安嗤笑一声,直接将悍妇名称贯彻到底了:“前些日婆母还让二哥你去找大夫扎几针,看来你是压根没去啊? 但凡你脑子清醒点也不可能跟人牛师傅说出这些话来啊。” 简而言之:别理他,他脑子有病。 程若安才不管司二郎怎么气红了脸,抄起袖子要跟她算账,她只笑呵呵跟牛师傅一家说:“我们家条件确实差,但那也不是让你们吃亏的理由。 这样我们家定下的这些物什你们只先记着,不做。 赶工主要赶那门窗,不管多少钱,我家就算是打欠条会给的。 只是烦请牛师傅、牛家兄弟们多担待了,你们也知道,这屋子总不能没门窗的。” 牛师傅和牛二对视一眼,心里都消了不少气。 牛家就牛二嘴皮子利索些,他得了老爹授意,开口问道:“那其他记下的那些东西,回头做吗?” “我们自然是想要的,只是晚些时候等我家男人和婆母回来了,我得问问他们,至少先把三十两凑齐了,我们才好意思劳烦师傅们做啊。” 程若安说话声音轻轻软软,脸上还带着得体的笑,字字句句都得体,牛家人还能听得不熨帖吗? 说到底,也都是一个村子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真没必要才落户就搞坏了关系。 牛师傅心里这么想着,就说:“那行,按你说的来。虽然你们家当家人是你二伯哥,但你婆母还在,她肯定是能管住他的。” 说完他还瞪了眼司二郎。 司二郎:??? 你个搓木头的爆眼子老头,你瞪我做什么?! 但李氏死死抱住了司二郎的腰身,把他拖离远了,让他根本没办法靠近程若安和牛家人那边。 牛二看了眼远处面目可憎的司二郎,冷呵一声跟程若安说:“你们家也不是没人了,怎就轮到你二伯哥那样‘生病’的人来掌家。 男人管什么家,合该只管地里的活计、外头的工!” 程若安眉毛稍稍挑了挑。 嗯? 意外之喜? 她没想到牛家人这么明事理,没有直接缠着她要钱才肯赶工。 并且还直接顺着她的说法,就否定司二郎的当家地位。 这不得好好利用? 程若安颔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牛家兄弟说得有道理,只是……哎,不说了不说了,我这儿有自个儿搓的艾条,不值什么钱,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薰薰胳膊、腿之类的关节处。 我听你们说这村里,冬季前后湿气重,你们常干活儿,那关节可要好好保护着。” 说着,程若安就从胡大夫晒药材的那个窝棚里捡了七八根艾条出来。 一般来说,相邻间互相见礼,肯定是要撕吧一下的。 就算是假装礼貌拒绝,也是要推拒一下的。 但牛家人没见过这样子用硬纸裹成长条的草药棒子,直接就接过来,翻来翻去看得稀奇。 程若安便给他们详细说了下艾条的用法,几人一听里面还有药材,直呼贵重不敢收。 但程若安怎么肯放过这种刷相邻好感度的机会呢,她反复说:“这就是我跟着我师父随便倒腾出来的小东西,草药也是山里四处找的,真不值什么钱。 牛师傅,您老要是不手下,我男人和我婆母回来知道了,定是要说我的。 毕竟我家二伯哥让我来劝说劝说你们呢……” 牛师傅看程若安和自家闺女一般大的年纪,想着她没自家闺女这么好命能招赘,还要在婆母和当家的二伯哥手下讨生活,也是不容易。 再加上,听她说起来,这艾条简单好用,听起来就有用。 也就不撕吧了,直接让牛大把东西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