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了迷烟后,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司少珩猛地清醒过来。 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迷烟,包括累了一天,想着先休息一下,晚些时辰和程姐夫一起守下半夜的司少珩。 他会醒来,纯粹是因为睡梦中,他猛地发现自己睡得格外沉! 司少珩上辈子的身份和所处环境,让他从小就不敢百分百睡死。 因为一旦睡得过沉,就容易给人机会,会出事。 果然,他今夜莫名其妙睡沉了,就真的出事了。 司少珩睁眼发现守夜的两人都睡着了,篝火已经快灭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借着月光,隐约一看,所有孩子都不见了! 司家的九个孩子,加上夏家、夏守财五岁的儿子,全都不见了! 司少珩赶紧叫醒程姐夫、司大郎、司四郎,还有程若安。 其他的人他没喊。 不顶用的人,喊醒的过程都是浪费时间。 “醒醒,孩子们不见了!” 炉灶旁还有一桶没烧的冷水,司少珩拿着水瓢,一个个泼过去。 被冷水一激,程姐夫、司大郎、司四郎,还有程若安,有一个算一个,全醒了。 司大郎甩了甩脑袋就想起来自己昏到前看到的,他焦急地揪着司少珩的长袍:“三弟!有人,十来个人,把孩子们抱走了!” 程若安懵了一瞬,她和娘中间原本躺着司心和念念的,现在空了?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山坳子流民!司少珩,是流民!” 她心急如焚,司少珩已经在安排工作了:“大哥四郎,叫醒大家,看看有没有受伤的,收拾好东西,准备随时赶路走。” 然后他自己则是背起程若安,叫上程姐夫:“我们三个去追。” 程姐夫眸子里闪过冷厉,“走!” 司大郎却拉住了司少珩的衣袖:“三弟!我跟你去,三弟妹腿不行!” 司四郎扶额,直接拖走他这个憨憨大哥:“过来吧你!”添什么乱啊。 司大郎被捂住嘴拖走的时候还满脑子问号。 但很快,就看见司少珩三人不见了。 荒林深处。 程姐夫拿着夜明珠,蹲在地上查看痕迹,然后指了个具体方向。 “足迹往这边的,脚印看起来应该有十五人以上,其中有两个是练家子。” 程若安震惊:“流民里怎么可能有练家子呢?” 都有功夫傍身的话,还能混成流民吗? 这世道贪官占九成,哪怕靠胸口碎大石卖艺赚钱,也能凑个银子买落户名额了吧! 司少珩眉头紧蹙,下了判断:“山坳里的山匪应该没有灭绝,那些流民是落草为寇了。” “我也如此认为,怪不得一次抢这么多孩子。”程姐夫拿着夜明珠边走边说。 程姐夫明叫邵阳,人是程大姐程若彤捡的,但名字是程若安她娘取的。 说小伙子看着黝黑壮实,但笑起来一口大白牙像太阳一样耀眼。 夜黑月朗的,三人走着原本没点灯,司少珩和邵阳眼睛都好使,没有古代人通病的夜盲症。 但程若安不一样,她在司少珩背上,看姐夫说话,人看不清,就见一口大白牙在空中漂似得。 渗得慌。 所以也管不得会不会露馅了,直接把那颗从青山县令那儿顺来的夜明,珠拿出来给他用了。 邵阳在前面分辨脚印带路,司少珩背着程若安健步如飞的跟上。 走到枯枝老树丛生的地方,邵阳也分辨不清脚印了,程若安想着茶摊老板说过的,赶紧提醒: “司少珩、姐夫,找一条干涸的河沟,河沟可能被枯叶盖住了,找到了我们往里走就等到!” “好,你自己夹紧我。”司少珩一本正经的说出一句,让邵阳和程若安都愣了一下的话。 程若安:?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下措辞? “我勾住的不会掉,你赶紧找!”她双腿盘在司少珩腰上,绕到他身前还打了个勾。 还好只是小腿骨折上了夹板,不然连弯曲都做不了。 但即便如此,程若安还是疼得龇牙咧嘴,她赶紧闭眼去空间拿颗止痛药,干咽下。 程若安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讨厌自己是个瘸子! 等去了回澜城,她说什么都要让大夫给开点药,能加快恢复一天是一天。 司少珩和邵阳找了一阵,就看到了被人掩埋的河沟影子。 本就只有半米深的河沟,干了两年多了,随便一些枯树枝叶加泥土,就能遮得人看不清。 三人沿着干涸的河沟一直走,穿过一个被人挖了个对穿的山洞后,就看到洞外是口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深潭,深潭对着的那一头是河沟的上游。 但也都是干涸的。 一滴水都没。 洞口出去是没有路的,得跳下这个深潭,从潭边爬上去才能继续走。 但天太黑,只借着月光也看不清潭底有些啥,三人不敢冒然跳下去。 万一下头有尖锐的乱石,会出事。 程若安咦了一声:“那些人是怎么带着十个孩子跳下去,再从对面爬上去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