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尘收拾好自己,在偏房静静的写字。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水云国皇室的监视下,除了基本的锻炼和日常消遣,什么也不能做。 “请进!” “慕公子,这是殿下吩咐送来的” 阿珠把一个雕刻精致的红木盒呈给眼前的质子,殿下居然把库房里珍贵的龙骨草送给他。 殿下对男子不感兴趣,排除喜欢他的可能性,莫非…殿下有了新的计划? 毕竟,漠北王室,或者说漠北国的焦点如今集聚在这质子身上。 二皇女一派如今也知晓了他的重要性,若非女皇亲自下旨,不得打扰慕公子,她早就登门拜访了。 今日,她是以女皇吩咐的名义来的,虽有传言女皇不满殿下,但漠北国质子一事,还是由殿下全权打理。 慕尘手中的毛笔突然没有拿稳,把原先写的字划乱了。 她…竟不愿再同他见面了么?是不是看出自己想要诱惑她,进而得到龙骨草。因此认为他品行低劣,失望了,不再对他感兴趣,对么? 愣神中,陷入了沉闷的情绪。 “慕公子?” 阿珠奇怪的看着这质子,的确与水云国的郎君不同,健壮的身姿挺拔如松,只是…好像不太聪明。 殿下真的同这样的人合作吗? “多谢阁下,有劳了” “劳烦…代在下……感谢太女殿下” 接过最后一味药,本该轻松的时刻,心情却异常晦涩。 女侍离开后,慕尘神不守舍的坐在木椅上,恐慌失落的情绪包围着,呆呆的看着木盒。 打开,龙骨草完好的躺在里边,散发出特有的气味。 是,他心思肮脏,高贵的太女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人呢? 不,他不该想这些的,母妃和祖父枉死,眼前最重要的是复仇,让父皇和太子血债血偿! 当天中午,将收集的药材熬好,成功的恢复了功力。 “哟,这是…恢复了?” 虽是疑问,但分明是肯定的语气,一个身穿红衣的风流公子倚靠在窗边,仿佛凭空出现。 “何事?” 慕尘头也不抬的问道,已然习惯了对方不着调的样子。 “唉唉唉,我堂堂国师,还不能得你看一眼吗?” 彦子墨不服气的打开扇子,一屁股坐在少年旁边。 “高深莫测的国师,敢问,我何时能离开水云国?” 强行忽略心中的颤动,他不是无知小儿,熬制药水时便想通了。 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接受既定的结果。 少女不是他能相配的,一个一无所有的弃子罢了。 往后余生,她会成为水云国优秀的女帝,还会…娶一个喜欢的男子。以及…生出像嘉羽般可爱聪慧的儿女。 而他,如今无权无势,终生陷于仇恨,想要扳倒漠北王室不是易事。 两根没有缘分的红线只是稍稍纠缠片刻,很快,各奔东西。 “今夜离开罢!” 彦子墨摇摇扇子,神色认真了许多。 他是鬼谷子的后人,师父因年轻时窥探天机,为他人改命,晚年遭受天谴,早早去世。 本该隐世于外,奈何出现了两尊大佛,不得不出世。 遇到慕尘时,他正经历母亲和祖父一族被诬陷通敌卖国,满门抄斩。 经过一系列手段,劝慰慕尘顺应自然,抵达水云国便会遇到贵人。 而他不能干涉太多,提点完后继续隐居山林,偶尔来看看慕尘。近期掐指一算,另一个祖宗也来了。 于是,他依靠占卜能力,一举成为漠北国国师。 若是不加以引导,这位等待多年的祖宗,怕不是要将这个世界毁灭。 “今夜?” 慕尘心中一紧,手心微攥,分别来的如此迅速么? “对,今夜!怎么?莫不是…此处有你喜欢的女子?” “可惜啊可惜,若非你入赘,像水云国男子一般,怕是行不通” “求求我如何?以我的能力,悄悄将她撸来,不是大事” “莫要胡言乱语!” “好好好,今晚丑时,御花园不见不散!” 彦子墨停止打趣,两人时候未到,他还是不挖苦这二皇子了。 “嗯!” 好友离开后,慕尘一直没有变换姿势,直直的坐着,看向窗外。 是一个小花园,种着许多芍药花,微风送来芍药花的清香。一如…少女身上的味道。 另一边 余鱼查出,纵马伤人案子是二皇女派人把受害者屠了满门。然而,二皇女显然很熟练,把所有证据摧毁。 难怪,昨天得意洋洋的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殿下,琉璃国使臣已经安置在客栈,今夜迎接宴会准备完好” “阿珠可回来了?” “阿珠在尚衣局,为殿下准备今夜的衣袍” 两国友好交流,自然是该重视的。 “待她归来,书房见本宫” “是,殿下!” 余鱼依靠在软榻上,按她猜测,男配要龙骨草一定有重大的用处。也许,是他即将离开的信号。 好可惜哦,呜呜呜,她看上的美男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