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裴玄这么说,裴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面上答应下来,“好,那我抽空就找秋儿瞧一瞧。” “娘,别耽误太久,还是尽早治好的能快些。” 裴玄的腿痊愈了,久不出门的他想要在附近逛逛,另外还有这几日夜里的狼叫声让他很是介意。 要是夜里伤了人就不好了。他可是答应过沈秋秋,要保护她一家人的安全。 沈秋秋治好了自己的腿,他也该履行诺言了。 他背上弓箭,牵了一匹马,“娘,我就在这附近逛逛,不会走太远。” 裴母知道裴玄平日里就喜欢打猎,这一养病就是十多天,肯定是憋坏了。 “进山要小心。”裴母嘱咐着,又问:“你进山打猎的事情不告诉秋儿一声吗?” 裴玄顺着母亲的话向着沈秋秋那边看了一眼,她已经翻开了课本开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听课的人又多了一个阿福。 被叫起来提问的裴枫好像是有什么问题答错了,惹得旁边几个孩子哈哈大笑起来。 裴玄神色暗了暗,默默缠紧了手上的缰绳。 “她在上课,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裴母送走了裴玄,拿起背篓继续干活儿,冯叔在前面刨地,裴母跟在后面捡碎石草根。 刚走了几步,就感到腰上胀痛,裴母眉心紧紧皱起,额角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扶着腰艰难直起身来。 “裴家嫂子,你怎么样了?” “要不去旁边休息一会儿?” 冯婶在旁边关切地问。 “眼看着就剩这点活儿了,我和老冯两个人就能干完。” “裴家嫂子快去歇歇吧。” 裴母扶着腰从田地里面往旁边挪,冯婶赶紧帮忙取下裴母身后的背篓。 “你看你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就是闲不住。” “身子骨还比我们弱,儿孙都在身边就安心休息嘛。” 裴母肩上一空,坐到了田埂上,腰上的疼痛才减轻了许多。 她面露苦笑,“真是年纪大了,不得不服老,这些体力活真是干不动了。”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光望着远处的餐厅,明亮干净的窗户可以看见里面的沈秋秋和裴枫。 “我的儿子儿媳如今和好如初了,孙子也懂得上进,日子刚刚好起来,我怎么能拖他们后腿,光吃不干呢。” 冯婶在旁安慰道:“哪有的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看裴玄和沈秋秋都是好孩子,虽说大小姐从前混了点,现在可是个好姑娘,不可能放着你不管。” “不管她的事,是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冯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裴家嫂子了,别人家做婆母的不是磋磨儿媳就是给儿媳立规矩,只有裴家嫂子,性子软,好拿捏,老好人一个。 遇见难处了,只一味憋在心里,处处忍让。 裴母休息够了,继续背上背篓跟着冯家婶婶一起干活,背的多了腰就疼,只能每次捡的少一些。 一堂数学课结束,阿福刚弄明白了鸡兔同笼问题,又被池塘放水问题给难处了。 他掰着手指算了半天,算题的头晕眼花,最终无奈问裴枫。 “你说一个池塘为什么要一边往里面注水,一边往外面放水?” 裴枫早就在纸上做好了答案,一侧唇角扬起,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我不知道,但我已经算出了答案。” 阿福绝望地看着裴枫把纸递给沈秋秋,随后沈秋秋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勾勾。 “啊!”阿福绝望地趴在桌子上。 王小花也紧随其后做出了答案,她把纸交上去,路过阿福的时候不忘笑道:“福叔,这都算不出来,以后怎么帮大小姐管账啊。” 阿福捂着胸口作痛苦状,“小花小姐,你就别讽刺我了。” 晌午时分,阿翠做了四菜一汤,从厨房探出头来。 “孩子们,吃饭了。” 外面干活儿的大人也都把农具放在了外面,一人拿了一个大碗排队领饭菜。 每个人手中的碗都不一样,花花绿绿,有卡通的,还有小清新的,有青花瓷的,也有奇形怪状的。 沈秋秋前世就喜欢看直播卖些景德镇的瓷器做餐具,这个直播间的碗也好看,这个直播间的盘子也好看,她的999个快递里面有几十个形状大小不一样的碗。 王大伯人长得人高马大,是个实打实的庄稼汉,每顿饭吃的最多,他挑了一个最大最能装的碗去打饭。 沈秋秋拿起大勺给王大伯盛饭时,见到青筋怒张,肌肉紧实的手臂递过来一个粉色小碎花的碗,她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王大伯还有一颗少女心。 沈秋秋可不是食堂手抖的阿姨,她狠狠舀了一大勺酱牛肉放在王大伯的碗里。 “大伯,多吃点!多吃点有力气!” 王大伯看着这一大勺的肉,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呦!今天是酱牛肉!” 没进山的时候,牛是用来耕地的,逢年过节也不会宰一头牛来吃,然而进了山,这牛肉随便吃,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