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和你朋友在古韵轩比试的时候,我也在场,说实话,我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你。” 池文硕叹了口气,“其实你之前的钢琴比赛我去看过,但之后你就再也没出现过,再次见到你弹钢琴,我就鬼使神差的录下来了。” 姜颜栀心中闪过不虞:“那你为什么要将视频传到网上?” 若非于此,陆淑梅也不会特意打个电话过来。 “我……”他眉眼微褶,面上神情有少许挣扎,“你曾经在这方面有过这么好的成绩,这两年来却没再出现过,所以我想让大家都再看看。” “抱歉,可能给你带去了麻烦。” 姜颜栀视线挪远,落在店外街道匆匆一过的车辆上,嗓音浮浮沉沉,听不出情绪:“学长,确实是有点麻烦。” “对不起。” “不过现在视频已经处理完了,我也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件事。” 池文硕稍松一口气,观察她的表情,双手因紧张而握紧揉搓,犹豫好半会,他才鼓起勇气:“学妹,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当初大学时没能鼓起勇气同她表白已是遗憾,现在好不容易再相遇,只怕是连老天都在帮他,又给了他一个机会。 姜颜栀收回视线,睇他神情,大致能猜到,便率先出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啊?” 池文硕有些疑惑。 他还什么都没说,难道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有人跟我说过了。” 姜颜栀坐正,语气认真,“我之前在一家音乐机构工作,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叫孔晓婷的人。” 闻言,池文硕面色急速转变,原先温柔的笑容一下僵硬住,连身形都仿似被控住。 “学长,她是你的青梅吧?” “……算得上是吧,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他呼吸急促了些,咽了咽口水,“她和你说了什么?” 姜颜栀敛眸:“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学长,你知道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吗?” 池文硕噤了声。 姜颜栀懂了,他知道。 “没想到她连这个也和你说了,那件事是她心里的痛,自那以后她母亲过世,她就搬离了沪城,我也没再和她有过联系。” “她前段时间出了点事,现在处境很不好。” 这话,姜颜栀是特意说给他听的,却不曾想,他一点表现都没有,只道:“她的遭遇确实令人同情,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说她命运不好吧,偏偏碰上那种事。” 姜颜栀忽地深拧眉头,冷冷的盯着他,心里替孔晓婷感到悲哀。 她那么努力去靠近的人,却从没将她当一回事,甚至早年那件事,池文硕都没觉得与他自己有关。 感受到姜颜栀的视线,池文硕稍愣:“学妹,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对你的心意,大学时候没跟你表白是我缺乏勇气,现在能不能……” 姜颜栀骤然起身。 不愿再和他继续说下去,临走前,声音都携带一层寒意:“学长,你难道就没想过,孔晓婷当年那件事与你有关吗?” 他不解:“你为什么这么说?” “是你主动约她去看画展,但最后你却食言了,甚至都没有给她回去一个消息告知,哪怕你发一条信息给她,说你有事不便去,让她先回家,那些事都不会发生。” “可你约了她,却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她在那里等了你一天,她坚信你会去找她,所以一直都没走,最后才酿成那档子事。” “当然不可否认,这件事和我也脱不了干系,如果那天我没有上台比赛,你就不会去看,也就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池文硕站起,手上动作显得惊慌无措:“我……我没想过……” 姜颜栀抿了抿唇,留下一句“你当然没想过,因为那天你压根就不是真心想请她去看画展,所以你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话完,她转身大步离去。 再次谈及此事,还是无法隐忍情绪。 这之中,谁的错,分不太清,总之,定然和池文硕沾边。 池文硕在后面看她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车上,姜颜栀情绪不佳,看着窗外城市景线发呆。 其实,孔晓婷一直是个可悲的人,姜颜栀也总算想明白,为何在机构时孔晓婷会屡屡和她攀比,或许她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 终其,只是想证明自己罢了。 回到尊澜公寓后,祁淮舟不在,姜颜栀原想发信息询问一下,转念一想,他也得有他的私事处理,便翻出菜谱,试图做顿饭。 章殇在一旁欲阻止,被她反驳。 最后他只能偷偷给老板发去消息,同时紧紧盯着厨房忙活的身影,生怕她因此受伤。 毕竟姜小姐的安全事关自己的工作和薪金。 ** 另一边,警察局。 林平流着泪哀求祁淮舟,却未得回应。 彼时,祁淮舟正看着章殇发来的消息,牵起嘴角。 姜倾绵是个厨房杀手,只怕厨房今天要遭殃了。 陈迟在一旁战战兢兢,后背发凉,这种时候老板竟然还在笑,可把林平吓惨了。 他挣扎着镣铐,整张脸都写满惊恐两字。 “祁先生,两年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动我家人,我什么罪都认。” 此前,他对祁淮舟的身份和势力不屑一顾,但就在昨日,自家妹妹前来探监,说家里出了事,他才真正当回事,当即向警方提出想见一面祁先生。 故,出现当下一幕。 祁淮舟收好手机,睨了他一眼,双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他还以为要晚几天,没曾想这么快。 “林平,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林平顿了顿,问:“如果我实话告诉你,你能不再对我家人动手吗?并且要恢复我母亲和我妹妹的生活。” 祁淮舟挑了挑眉:“自然,我也不是很不讲理的人,只要核实你所言为实,我可以保证。” 林平双手轻微颤抖,停了好一会儿,才急切说起:“是一个男的找到我,说让我带几个弟兄在姜倾绵回家的路上守着。” “他找到我时直接就允诺了五千万的报酬,说事情结束后就会将钱一次性汇清,原本一开始他只是找我们演一场戏,就只是去吓吓姜倾绵。” “但后来快要动手时,他又突然改变主意了,说……说要真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