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行极少这样喊自己,大多都是连名带姓地喊她,带着各种情绪的。 唯独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像十分亲近,又带着无限缱绻。 他在梦中喊自己做什么?又或者说,他梦到了什么? 从前吗? 林时微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 可她很快就想到了傅锦行晕倒前说的话,脑子立马清醒过来,阻止了不该有的情愫蔓延。 也许是药物起了作用,傅锦行并没有昏迷太久。 他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头顶的点滴架上的药瓶,之后才与床边的林时微目光相接。 她既没有离开,也没有焦急,就那么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只是在单纯地等着他醒来似的。 “我怎么了?”傅锦行问。 太久没有说话,嗓音有些沙哑。 “胃炎,发烧了。”林时微简洁回答。 平淡的口吻,已经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但犹听的出隔阂。 “还以为你会让我晕在马路上。”这个女人铁石心肠是做的出来的。 “想呢,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警察查到我。”林时微回道,口吻依旧冷淡。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傅锦行不甘示弱。 “我……”林时微正欲反驳,护士推门进来。 虽然两人之间的唇枪舌剑被打断,护士还是感觉到了这屋里的气氛不太寻常。 左右看看,才将注意力放到点滴架的药瓶上,药液已经滴得差不多,干脆将针拔了。 器具全部收到推车上,又拿了一套病服,正想交给傅锦行,但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太冷,让人不自觉敬畏。 冷战? 这两个字映进护士脑海,她转手就把病号服转交给林时微:“五床家属,给病人换下。” 夫妻闹别扭嘛,她见的多了,不如就给他们个亲密接触的机会。 关门时见林时微还没动,就禁不住又催促:“快点哈,待会儿领导视察,不要连累我们。” 经过护士这么一搅,室内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冲散了不少。 “咳!咳!咳!”傅锦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林时微看他捂着胸口,赶紧把病号服放在床上,接了温水递给傅锦行。 傅锦行轻呷了口,将杯子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没想到下一秒,林时微伸手去解傅锦行的衬衫口子。 动作突然,傅锦行倒是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林时微头也没抬,心无旁骛地反问:“你说呢?” 护士刚刚说的话,他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 其实换衣服嘛,她都不介意了,傅锦行想的开,对他来说还是一件享受的事。 偏偏看林时微一脸不情愿,傅锦行那股傲气又升起来,抓住她的手:“不想管你大可以不必勉强。” 林时微抬头,男人的眸子漆黑如墨,像是有些许烦躁,但更多的是生气。 “傅锦行,该生气的是我吧?”出而反尔的可是他。 傅锦行不服,想说什么。 林时微骤然起身。 她生气地想:这个男人已经在医院了,病号服他爱换不换,不换又不会出人命,她又何必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