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行一听提到傅母,脸色骤变,想也没想就掀开被下床,脚步趔趄地往外走。 林时微跟过去,就见傅母的重症监护室里,围满了医护人员。 虽然心里恨她,这会儿也不由紧张。 “傅总,先坐下吧。”常林推了轮椅过来。 傅锦行也理智下来,知道自己单坐着,也撑不了多久,就坐下了。 他这会儿神情已经恢复,只是坐下来,紧握着轮椅扶手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一个多小时后,医护人员陆续撤出病房。 “傅先生,您母亲醒了。”医生对傅锦行说。 傅锦行激动地站起来,走到玻璃窗前,果然看她已经睁开眼睛。 母子俩隔着窗相望,彼此眼中仿佛都有泪。 “您母亲马上就可以转进普通病房。”医生也很高兴。 “谢谢。”傅锦行真诚地道。 林时微这才知道,傅母在那天蒋若瑜闹过之后,病情更加恶化。 医生给傅锦行的治疗方案是换器官,虽然成功机率很小,但不做随时也会过世。 傅锦行便赌了一把,手术。虽然很成功,但傅母的身体太差。 他们几乎绝望,没想到还是熬了过来。 傅锦行一直等在病房里,直到医护人员把傅母安排好。 她刚刚短暂的清醒,又睡了过去,似是有感应,又缓缓睁开了眼下。 “锦行!”大难不死,傅母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感觉恍如隔世。 “妈,你放心吧,医生说你没事了。”傅锦行安慰。 傅母点头,然后才注意到傅锦行身上也穿着病号服,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受了点小伤。”傅锦行轻描淡写。 “这些天苦了你了。”傅母知道自己闯的祸,一定让他很难。 “不苦。”傅锦行摇头。 对他来说,母亲尽管有很多缺点,可她是自己的母亲,也是这世个唯一的亲人了。 她能醒过来、能平安,其他的不算什么。 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母子的互诉衷肠,傅母抬头,就见林时微走进来。 “你来干什么?”傅母的脸一下子拉下来,把不喜都表现出来, “我也不想,但护士让我提醒你,晚上有可能还会发烧,记得体温计勤量着点。”林时微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把东西放到床头上。 “为什么要你提醒?”傅母对她仍充满敌意。 “这就要问你儿子了。”林时微把问题抛给傅锦行。 现在医院里都知道他们是夫妻,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会关心傅母的事。 傅母不解的目光转向自己儿子:“锦行?” “妈,我们登记结婚了,她现在是我太太。”傅锦行回答。 “你说什么?”傅母怀疑自己听错了。 傅锦行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谁同意的?”傅母生气。 “根据我国婚姻法,只要双方同意就可以了。”林时微才不怕她生气,意思是她无权干涉。 “你!”傅母不能把林时微怎么样,转头恨特不成钢地握着傅锦行的肩,好像要把他摇醒似的:“糊涂!” “你再摇下去,你儿子的伤口又要崩开了,到时候你俩感染一死,傅家的财产就都落我手里了。”林时微提醒。 “林时微!”傅锦行知道她是想要母亲冷静下来,但这样有可能更刺激她。 林时微才懒得管他们的闲事,转头走了。 “锦行,你伤的很重?”傅母经过林时微提醒,似乎才察觉,就要检查。 “妈,我没什么事。”林时微握住她的手。 “怎么受伤的?”傅母问。 “是蒋若瑜。”傅锦行轻描淡写,并不想把事情说的太详细。 听到这个名字,傅母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问:“她呢?” “被警方抓了。”傅锦行回答。 傅母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对林时微略有不满:“可是你为什么娶林时微?” 傅锦行沉默,半晌道:“既然非结婚不可,我想娶她。” “糊涂,你这些年身边没有女人,习惯了她而已。 可她的出身,终究上不得台面。 再说,你是不是还忘了,她妈是因为我死的?你跟她在一起,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会害了你。”傅母絮絮叨叨,企图给他洗脑。 “妈,林妈妈的死已经查清楚了,与你无关。” 傅锦行知道短时间内,林时微一定会心存芥蒂,但时间会冲淡一切。 “是我把她弄到疗养院的。 原本她活不久,死在都无所谓,可这样一来,林时微就会把这些都算到我头上。你跟她在一起,她看到你就会想起我。 不如趁着还没公开,赶紧离了吧。”让那些贵妇人知道,她家娶了这么个儿媳妇,还不笑话死她。 “离不了。”傅锦行的回答却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