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嫦好的母皇姬妶姈确实很忙,她正头疼地在听大臣们汇报事务。 “臣启禀皇上,姜灿尧趁朝廷用兵之际,虚冒军功,营私受贿,为其下属谋取高官厚禄,而其下属更是倚仗权势,有恃无恐。姜灿尧府上的魏之姚一向煊赫,其进京之时,竟让文武百官跪迎,而她兀自坐轿,全然不理,足见其嚣张跋扈,不可容忍。”嫃妧道向她汇报。 她身边的呱六妸敏也开口了:“皇上,姜灿尧对文武百官蛮横无理。她以军前效力、学习理事为名,扣押大量文武百官的子妹在她幕中,谁想退休,她都逼迫其送一子在她军前效力,名为效力,实为人质,迫使她们依附自己。” 姬妶姈已经快把手里的恐龙化石串盘断了:“……好了。” 她慢慢地说:“兹事体大,今日先议到这。明日让妫娗钰和嬴绮年来见朕。你们散会吧。” 诸臣于是散会下班。 夜晚,姜灿烂盛装打扮,站在清凉殿门口等妶姈。 然而牠只等到了苏婄晟的汇报:“爹爹,皇上说今晚不能陪爹爹用膳了,明后天也都不行,让爹爹照顾好自己。” 其实妶姈不是这么说的。 她原话是:“让姜灿烂那作精独立行走,别再作天作地,一副离了人就不能活的样子。” 苏婄晟是真会说话啊。 然而姜灿烂还是发脾气了。牠转身进屋,随手推搡一个小宫狌撒气:“起开!” 苏婄晟很无语,不屑地摇摇头,一甩拂尘走了。 次日,姜灿烂在自己宫里,一边享受松枝的贴心按摩,一边不知足地发脾气:“本宫仔细问了皇上身边的人,原来是嫃妧道她们弹劾了姐姐和下属,皇上已经派刑部,查处了魏之姚所贪污的几十万两家产,说姐姐仗着总督借机谋利,倚仗下属中饱私囊。” 牠扶着额头,越说越生气:“皇上最恨贪污。她们怎么做事那么不当心,非要惹皇上不痛快!” 是的,没有格局的狌狌一点也不在乎贪腐对百姓多么糟糕,只在乎她们被发现了惹牠心爱的妻主不高兴了。 不后悔做坏事,只后悔被发现呢~ 婤宁助纣为虐,颠倒黑白道:“都是嫃妧道多事多嘴。” 怎么,人家发现了你们犯罪,还有错啦? 自己洁身自好不就没这回事啦! 姜灿烂咬牙切齿,思维方式依然是格局很小,只知道围绕着皇上的恩宠,不知道关心天下大局:“嫃妧道是为了帮她狌儿才处处与本宫作对。” 不是的呢,嫃妧道是个义士,她是为了天下万民过上更好的日子。这种抱负,是姜灿烂这种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小狌狌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呀! 牠这会正在担心牠的血包姐姐:“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迁怒于姐姐……” 要是牠的姐姐倒了,牠这个洗洁精当然也就完啦! 婤宁为了安慰牠,开始胡言乱语:“这只是小事。而且以前也有些不知死活的蠢货弹劾姜大将军,还不都受了皇上的训斥。” 她跟着狌狌久了,智商都降低得跟狌狌差不多了。可见好好的娘们,都是让狌们带坏啦! 姜灿烂为了吸姐,忧心忡忡:“皇上从前都护着姐姐,如今却派人去询问姐姐是否知道魏之姚贪污之事,岂非对姐姐起了疑心?” 婤宁知道牠容易发火,继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循例问问,也很正常。” 姜灿烂气得双下巴都出来了,头上的金步摇晃来晃去,一副癫公样:“皇上现在已经怀疑姐姐手下的人自成一党……” 其实不是怀疑,她已经确定了,只有姜灿烂还不知道而已。 愚钝的姜灿烂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难怪、难怪皇上近日都不来本宫这儿……怕是也迁怒了本宫……” 牠翘起护甲捂着嘴,一个劲地掉眼泪。 松枝给牠捏完肩,又跪下来给牠捶腿。牠一个年轻狌狌,居然享受着死老狌狌的待遇,可见狌者容易老,而且容易死。 婤宁提议:“既然这样,爹爹可别再为大将军说话了……” 姜灿烂继续哭:“不成,不为姐姐说话,本宫还要怎么当吸姐精……” 婤宁很无语:“要是当了吸姐精,皇上肯定会迁怒您啊!” 姜灿烂思路很清晰:既然牠不能被皇上迁怒,那就让别人替牠当出头鸟! 牠灵机一动:“那就让曹贵人替本宫开口!” 不在场的曹默:那我请问呢??? 大姜你是不是有病啊? 幸好婤宁也觉得这招有病,劝住了牠:“不成,皇上又不喜欢牠,牠又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说了也没用。” 姜灿烂沉思:“那得安排个人在皇上身边,替本宫开口。” 松枝听见了她们的交流,牠年纪也不小了,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把自个儿送到好妻主那儿,于是牠故意加重了为姜灿烂捶腿的力气。 姜灿烂被捶疼了,这才注意到身边这个捶腿机——原来是个活人。 牠顿时扭头,用尖尖的指甲掐着松枝的脸一把抬起,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