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抱着母亲失声痛哭的同时,天……开始阴了下来。 阴的很厉害,不一会儿就电闪雷鸣。 雨点啪啪的落在地上。 父亲象疯了似的不停的在砍那棵连理树。 连理树也不再嚎叫。 似乎……它已经死了。 小齐被母亲刺伤了,但没有生命危险,他挣扎着爬起来,看着挥舞斧头的父亲和抱着母亲痛哭的姐姐。 他呆住了。 他踉踉跄跄的走到姐姐跟前,怔怔的看着她。 露露看见,小齐的脸已经不再扭曲,他……还是以前的样子,睁着大大的眼睛。 天就快亮了,东方现出了鱼肚白。 雨……没有停。 赵平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受伤的儿子和被自己砍死的妻子……一切……都是为什么? 他抱着妻子,露露抱着弟弟,四个人回到家里。 赵平无法面对这个现实,他告诉露露要好好的活下去,照顾好弟弟,还有交代了她很多事情。 露露问爸爸要到哪里去,爸爸告诉她,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不能面对她、小齐、和死在自己手中的妻子。 他曾经听村里的人说过,在离张家窑村十几里的外的地方,有个村子叫大宁古村,据说那里有个山洞,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或许……那是他唯一的去处。 临走的时候……赵平自己报了警。 露露泪眼朦胧的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她心如刀绞。 她曾经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她曾经有一个严厉但是很疼爱她的爸爸和照顾她无微不至的妈妈,但是一眨眼……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带着弟弟到了奶奶家。 小齐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行为越来越诡异。 露露一直觉得,小齐已经不再是小齐,但她还是没有抛弃他,一直照顾他,只不过……她无时无刻的不小心谨慎的提防着。 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小齐突然要了她的命。 后来露露接到了警察的通知,她父亲的遗体在食人洞找到了,而且……还有两个孩子的遗体。 露露把父亲和母亲葬在了一起,他们一直很恩爱,生……在一起,死了……也要在一起。 ——— 露露讲完自己的经历,阿朱娜愕然的瞪着露露。 阿朱娜:“你……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露露也一怔,她看着阿朱娜……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儿,忽然她觉得阿朱娜非常的眼熟……虽然她长高了、脸型也成熟了……但是她依稀的感到她很像一个人,虽然她们只接触过一次,而且非常的短暂……。 蜘蛛……阿朱娜就是当年送给她一个木雕的女孩儿蜘蛛。 露露兴奋的说:“你……你是蜘蛛?” 阿朱娜笑着点了点头说:“没想到…..世界这么小……等等……” 她忽然皱着眉瞪着眼睛看着露露,良久良久才苦笑了一下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白杨问:“明白什么?” 阿朱娜说:“我一直就觉得奇怪,幽幽比我厉害很多,她为什么让我过来帮白杨哥?现在看来……我也是这个环里的一员,所以幽幽才利用白杨哥把我找来,她……早就知道了。” 白杨愕然说:“你也是?” 阿朱娜点了点说:“如果不是我……露露恐怕也死了。” 露露:“你……你什么意思?” 阿朱娜叹了口气说:“你还记不记得我送你一块儿木牌,让你带着它?” 露露:“我当然记得。” 阿朱娜:“其实你说的连理树,在我们苗疆的大青山里也有,但是它不叫连理树,我们管它叫血扶桑,它的树汁含有剧毒,接触了或者闻到腥味都会中毒,而且毒性很厉害,能使人产生幻觉。我给你的蜘蛛牌是用常青藤刻的,它是血扶桑的克星,可以很快的解除毒性,但是前提……你必须中毒不深。” 露露:“你……你当时知道我中毒了?” 阿朱娜点了点说:“我和你在院外说话的时候,隐隐的闻到了有血腥味儿,我们苗族人对血扶桑很敏感,它虽然有毒……但也是很珍贵的**材,所以回家把木牌取出来送给你……没想到……你的家人也中毒了,如果我那时候知道的话……也许就不会…….” 露露苦涩的摇了摇头说:“可能一切都是天意,不过还是谢谢你救我。” 阿朱娜:“不用谢,那是咱们的缘份……”说完阿朱娜笑了笑:“那个木牌你还带着吗?” 露露用手在脖子里一拉,拿出一块儿黑色的木牌,众人都看见,木牌不大,雕刻的是一个很诡异的蜘蛛。 小董看到这个蜘蛛木牌“啊”的一声。 阿朱娜望了小董一眼说:“怎么了?” 小董:“这……这东西我家也有一个,是我爸留下的。” 阿朱娜:“你家也有?” 小董:“有。” 阿朱娜:“常青藤不常见,而雕成蜘蛛的样子,是因为我的小名叫蜘蛛,你们家怎么会有……你父亲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