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岚在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头又疼的很厉害,就像是有一把锥子在脑袋里剜肉一样,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而且,还有一缕茉莉花香。 柳岚猛的坐起来,拼命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整洁干净的卧室,自己的衣裤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柜上,并且,床头柜上还有一个乳白色的水杯,柳岚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已,他拿起水杯闻了闻,里面有淡淡的果汁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杯果汁柳岚清楚的记得是自己前天临睡觉前头疼的时候苏文给他倒的,看着卧室,看着那个水杯,他跌跌撞撞的冲出卧室来到客厅,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盘切好的芒果,一根根牙签插在上面。 柳岚又跑到厨房,饭桌上有煮好的米粥和鸡蛋,还有一叠黄瓜咸菜,冰箱门上的留言板写着一行字,字迹娟秀“老公,记得吃饭!不要抽烟,等我下班!” 柳岚呆呆的坐到饭桌前的椅子上,他真的很困惑,妻子又回来了,自己又可以和她在一起了,这是他做梦都渴望的结果,但是,这一切又怎么解释,会不会那一天,苏文再次消失,自己又孤独痛苦的苟延残喘,他害怕,他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他没心思喝粥,来到客厅的茶几上柳岚抄起电话就给妻子拨了过去,这次传来的不是电话停机,而是妻子的留言:“您好,因为工作原因我暂时不方便接听,如有事情请留言,我会尽快回复您!”。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和苏文离开他之前一样,他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觉得鼻孔有东西流出来,柳岚用手一摸,看了一眼,竟然是血,而其越流越快,越流越多。 柳岚来到洗漱间对着镜子一看吓了一跳,胡子长的很长,鲜血顺着鼻孔还在往外淌,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昨晚去冯穹家前已经刮的干干净净,怎么可能一夜的时间就长的这么长。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闭起眼睛,睁开,在闭起眼睛,在睁开,到底,那一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柳岚没有吃饭,而是坐在茶几前吃芒果,一口接着一口的吃,芒果上似乎也飘着妻子身上的茉莉花香,是那么的熟悉、亲切,他僵死的心似乎温暖了一些,有苏文的世界,就是他的天堂,而天堂的另一面,则是地狱,在那里,苏文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他把卧室的窗帘全部拉开,阳光火辣辣的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汗流浃背,盛夏的炎热和阳光的焦灼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他家里一直没有安空调,因为苏文对空调过敏,他就站在那往外看,他要一直等着,等着妻子下班。 忽然他看见了一个人,柳岚心里一阵狐疑,他看着那个人,那个身穿风衣、戴着礼帽的男人,此刻正在小区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低着头对着他,似乎是在看他,又似乎不是,礼帽下面的人是谁柳岚不知道,不过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他有种直觉,这个男人似乎和发生的一切都有关,为什么同样的照片,一张有他,而另一张没有。 柳岚快速的穿好裤子和衣服,从楼里面下来,他奔着那个男人就走了过去。 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有问题,谁会在烈日炎炎的三伏天穿一件密不透风的大衣、谁会在这样的酷暑下戴着不伦不类的礼帽、谁会无聊的站在小区角落一直盯着他家的窗户,难道一切都只是巧合,那照片呢? 风衣男似乎知道柳岚的到来,他转身就往外走,柳岚在后面加紧了脚步就追了出去。 出了小区,风衣男还是低着头快步的往前走,不一会儿柳岚就追着他进了一个小胡同。胡同里很脏,旁边还有一个散发着恶臭的铁垃圾箱,苍蝇嗡嗡的围着垃圾箱不停的盘旋,这些都不是柳岚关心的,他知道,风衣男似乎是故意把他引到这儿来。 前面已经没有了出路,这是一条死胡同,风衣男转过身来,把头压的低低的对着柳岚。 “你是谁?要干什么?” 风衣男想了一下,把声音压的很低,嗓音沙哑的说:“是时候该放手了!”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说你是时候该放手了!” “什么放手?” “所有的一切,如果你不放手,只会让她更痛苦。” “让谁?” “你的妻子。” 柳岚心中更加确定他和发生的一切有关,他紧紧的瞪着风衣男说:“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清楚些?” 风衣男摇了摇头说:“我在问你一遍,你一定要找到答案?” 柳岚斩钉截铁的说:“一定要,我不能让苏文离开我,虽然我很困惑,但我不会放弃。” 风衣男忽然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尖锐锋利的匕首,对着柳岚的小腹就刺了过去。 柳岚一直在防备着他,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他躲过风衣男的袭击,转回手紧紧的抓住风衣男拿着匕首的手腕,和他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