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一直给人一种温柔和善的样子,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等陆安宁开口劝说,古越和丁婉也匆匆赶来。 “姐妹,你还好吧?怎么伤成这样?谁撞的你,我去找他算账。” 陆安宁扬手:“可能就是个意外,我没什么大事,大家别为我担心了。” 安离脸色有些难看:“还说没事,你看看你的脸,白得像纸一样。你二哥在家熬汤,一会给你送过来,妈亲自配的药膳,你一定要喝,知道吗?” 她说着,拖了椅子在床边坐下,伸手为陆安宁号脉。 见状,大家都不再出声。古越冷着脸,看了唐景渊一眼,两个男人默契地将谈话地点换成了外面的走廊。 古越见多了勾心斗角,一眼就看出有问题。 走廊尽头的吸烟区,古越递了一根烟给唐景渊。 “查到了吗?什么情况?” 唐景渊抿了抿唇:“对方很聪明,找了个身患绝症的人。昨晚送进来的时候,那人也伤得不轻,什么都不肯说,林涛只查到他的基本情况,应该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用点手段,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你要是不方便,我来也一样。” 就算是身患绝症,伤了他妹妹,就要付出代价。 “对方怕是早就考虑到了这些问题,眼下,那个司机也伤得不轻,来硬的只怕不行。” 古越 听着,心里一阵烦躁。 “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古家的人都敢动。” 唐景渊皱着眉,没有接话,心里隐约猜到了些答案,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大哥,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你一个人能顾得过来多少。阿玥也是古家的人,是我们的小公主。以前,古家没能护着她半分,现在我们是一家人,有人伤她,我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他们正聊着的时候,安离走了过来。 “景渊,你跟我说实话,这事,是不是冲宁宁去的?” 唐景渊不敢隐瞒,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事,是我没能照顾好宁宁,害她受伤,错在我。” “你这孩子,怎么还怪起自己来了。我听宁宁说,司机是个肝癌晚期,没几天活头了,咬死了这事是意外,对吗?” 唐景渊点头,往往这种了无牵挂的人最难处理,抓不住软肋,想让他开口,不是容易的事。 “人在哪?带我去见见!” “就在那边的普通病房,只有他一个人住着。” 唐景渊特地这么安排,就是为了方便有需要的时候过去找他谈话。 古越阻拦道:“妈,这种事,我和景渊去办就行了,你留在病房陪陪阿玥。” “这种人,只有我亲自去才有可能撬开他的嘴。你以为,你去和景渊去问会有很大的差别吗?” 一个将死之人,对人生再没有可留恋的东西,想让他说出真相,哪有那么容易。 “那我……” “你去买点她喜欢吃的东西,这段时间,她都要在医院住着,你不如想法子找点解闷的东西给她,也省得她躺不住。” 古越得到了任务,转身就去办了。 丁婉在病房陪着陆安宁聊天,看到她身上的伤,还心有余悸。 等人都走了,丁婉才小声问道:“你觉得,最有可能干这事的人,会是谁?” 陆安宁神色凝重,紧盯着丁婉的脸:“没证据的话,不好乱说。” “我们之间聊天,你还避讳上了。怎么?现在连我都成外人了呗!” 陆安宁摇头,压低了声音:“隔墙有耳。” 她拉着丁婉的手心,用手指写下一个字,丁婉当即明白了陆安宁的意思,气得一掌拍在床边上,站了起来。 “我现在就去找她。” “婉婉,千万别冲动。” 陆安宁及时把人拉住:“正因为你这样,我才不想说。这次真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她已经疯了!” 陆安宁清醒后躺在床上仔细想过,说是失灵,可陆安宁很清楚感觉到,卡车朝她撞过来的时候,车子是加速状态。 她现在还能说话,当真是捡回的一条命。 只怕,她不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教训,更多的,是想要了自己的命。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忍着。她之前就挑衅威胁你,放出来后更加嚣张了,咱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这次你是运气好,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 说完,丁婉意识到自己说了晦气的话,连忙吐起了口水。 “呸呸呸!童言无忌,你福大命大, 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以后,你们出行都要小心。我就怕,她不能把我怎么样,转而盯上你们。” 她说过,要让自己加倍还回去的。陆安宁日防夜防,却没防着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讨回来,当真是不要命了。 “她怎么敢的!难道她忘了,白跃还在你二哥那治伤吗?” 陆安宁冷哼:“她这是拿捏准了,我二哥为人正直,不会拿这种事做手脚,这才有恃无恐。” “那你准备怎么办?” 丁婉看着陆安宁,一直这样被动躲着,终究不是办法。 “她想要我的命,我就先让她的茶馆开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