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客人前来恭贺新婚,人都到门口了,却只让服务员把贺礼带进来,自己却不露面,神神秘秘,反而引人好奇。 大家纷纷看着送上来的盒子,墨蓝色祥云纹的首饰盒,单是外观就看着精巧。 唐景渊也有些纳闷,迟疑下打开了盒子。 古朴的银色指环静静躺在盒子里,看似平平无奇,难得的是指环上别致的花纹,更像是某种图文。 唐景渊脸色骤变:“人呢?送贺礼的人在哪?” 服务员被唐景渊急切的样子吓到,指了指门外,唐景渊想也不想追了出去。 “嫂子,这是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方乐和周尧一脑袋问号,看向陆安宁,陆安宁同样一脸疑问。 那个指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耳边传来项洋沉稳的嗓音:“我见过那枚指环。你们忘了,当初,我们几个都在部队的时候……” 周尧最先反应过来:“你是说,白跃?可他不是已经……” 项洋率先起身:“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陆安宁皱了皱眉,他们口中提到的白跃,就是白露的哥哥? 可她明明记得唐景渊说过,白跃替他去执行任务,再没有回来过,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而且,白露…… 陆安宁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是跟了上去。 酒店门口,唐景渊捏着指环四处张望着,却没有看到指环主人的身影。问起门童,这才知道,对方已经离开了。 唐景渊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门口的摄像头上。 “监控!带我去监控室,我要看刚才的监控。” 陆安宁他们赶来,正好看到唐景渊往监控室走去。工作人员一下子被这么大的阵仗吓到了,连忙将几分钟之前的监控调了出来。 画面切换,屏幕里,一个女的推着轮椅缓缓走来,两人都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太清楚面容,而那个首饰盒,正是男人递给门童的。 “就是他们拿给我的!” 镜头里,两个人都在刻意回避镜头。唐景渊紧盯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神色晦暗。 一旁,周尧和方乐看了半天也没能认出来是谁。 “这男的坐在轮椅上,也看不出身形。不过,这个女人走路的样子,倒是和白露有几分相似。” 方乐刚说完,周尧拉了放了一下。 都知道,白露当初对唐景渊纠缠不休,没办法被送到国外后就失踪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现在突然在婚宴上冒出来,总感觉来者不善。 大家下意识看了陆安宁一眼,陆安宁抿着唇,同样盯着屏幕上的一男一女。男的她不认识,可这个女的,的确很像白露。 这么看着,她比当初清瘦不少,黑色口罩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窝深陷,再不似当初纯净了。 难道,她真的回来了? 唐景渊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后什么都没说。 可大家看得出来,这件事影响到了他的情绪。再回到餐桌前,他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轻松。 还是项洋提醒:“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你和安宁的婚礼,你们两个主角可要高兴点。有天大的事,过了今天再说。” 唐景渊回过神,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 “不过是一个指环,说明不了什么。或许,是我们想多了。如果他真的还活着,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白跃要是没死,那压在唐景渊心里这些年的石头也能放下,不是更好吗? 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个男人坐着轮椅的事,如果真的是他,他肯定还会再出现的。 此时,马路斜对面的餐厅里,琴声悠扬,压不住女孩心里的嫉妒。她一抬头,恰好能看见硕大的电子屏幕上正播放着陆安宁和唐景渊新婚的微电影。 三生三世,携手共白头。 多好的寓意! 可是,当初,明明唐景渊答应了大哥,会一辈子照顾自己。现在,他怎么能娶别的女人! 她攥着手中的刀叉,长发遮住她半张脸,只隐隐透着阴恻恻的目光。 她将盘子里的克林顿牛排当成了陆安宁,咬牙切齿,一刀刀切下去,依旧觉得不够解恨。 “哥!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了。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唐景渊食言了,我们不能让他好过。” “急什么!” 沙哑的声音,如同年久生锈的唱机,刺激着耳膜。 白露皱紧眉头,眼里满是不甘:“我是在心疼你,替你感到不值。你替他受了这么多苦,到头来,他却把对你的承诺抛到了脑后。看看你这一身的伤,这些都是唐景渊欠我们的。” “正因为你这个性格,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我既然带你回来了,你想要的,大哥一定帮你弄到手。” 男人说着,缓缓摘下口罩,大片狰狞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上菜的女服务员吓得叫出了声。 “抱歉!吓到你了。” 狰狞的脸,配上刺耳的声音,他犹如都在深夜里的怪物一般。 服务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眼里流露出对男人的一丝同情。 “对不起!先生,是我失礼了才对。” 她刚说完,男人从怀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她的餐盘上,摆了摆手。服务员一脸震惊,接连道谢后,这才恭敬地退开。 白露有些不满:“哥,那个女的明明嫌你恶心,你为什么还给她那么多钱?咱们不投诉她就不错了。” 男人勾起嘴角,伤疤随着肌肉的拉扯而扭曲。 “露露,经历了这么多,你还看不透这个世界的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