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厨房里忙得如火如荼,李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想错过丁点声响。 直到李婶将晚饭准备妥当,依旧没有看到陆安宁和唐景渊从楼上下来。她站在楼梯口,眼睛一直盯着楼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妈突然从背后叫住了她:“李妹子,你站在这干什么?” 李婶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把晚饭做好了吗?寻思着要不要叫先生和太太下来吃饭,深秋的天,菜凉了影响口感。” 王妈拉着李婶退开了些:“先生和太太习惯了七点左右吃晚饭,现在还早。再说了,这餐桌有只能恒温系统,不会冷。先生不喜欢在谈事的时候被打扰,我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 李婶心不在焉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眼睛还一直往楼上瞟。 “王妈,我听说你一直照顾先生,怎么看你对先生的事一点也不关心?” 王妈不由觉得好笑:“咱们是什么身份,也配关心先生的事?安分守己,就是我们最该做的。妹子,你想要做得长久,就要学会当一个聪明的聋子和哑巴。” 李婶挤出个笑脸,不再说什么。 不一会,陆安宁就被唐景渊牵着下了楼,两个人小声嘀咕着,更像是唐景渊在叮嘱陆安宁什么。 陆安宁一脸愁容,毫无笑意,是被唐景渊勉强拉着坐下来的。 满桌子都是陆安宁喜欢吃的菜,可她今天却有些提不动筷子,显然,心情不是很好,而这个情况,就是从下楼的时候开始的。 唐景渊耐着性子给陆安宁夹菜又盛汤,关怀备至,陆安宁却一动不动。 “先吃完晚饭再说,有些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去西郊把人找到问清楚。” 陆安宁愣是一口没吃,说着就放下筷子要出门,唐景渊赶紧把人拦住。 “人就在那,跑不了的。再说了,岳父不是对当年的事胸有成竹吗?他肯定想不到,我们还能找到其他知情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放心!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绝不能再错过。” “天都黑了,那个地方鱼龙混杂,你过去实在不安全。你不放心,我让林涛明天一早就把人接到碧玺湾来,到时候你想问什么都行。” 陆安宁看着唐景渊,犹豫了半响:“你确定不会有事?” “我保证。” 陆安宁深吸了口气,这才坐了回去。 李婶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太太这是为了什么事,急成这样?” 陆安宁脱口而出:“还不是当时我向你大厅烧毁那栋小洋楼的事,当时,有人在那场大火中丧了命,那个人……” 唐景渊厉声打断:“宁宁!” “没事,李婶不是外人。当时,还是她把地址告诉我,我才从中找到了蛛丝马迹。” 李婶紧张道:“烧死人了?这个我倒是不知道。那可太惨了,那个人怎么了?” “那个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想弄清楚事情真相,所以拜托景渊帮我去查,没想到,时隔二十几年,真被他找到了知情人。” “那可就太好了!就是你们刚才说的西郊吗?在西郊哪块地方,我对那里还是知道一些的。有些地方,的确很乱。” “西郊,南华路158号,你知道那里吗?” 李婶若有所思:“南华路,我知道,那一带是西郊最乱的地方。大晚上的,太太还是不要去那里比较好。让先生安排明早把人接过来慢慢了解情况,也不差这一晚上了。你说呢?” 陆安宁点头,这才老实吃饭。 唐景渊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什么你偏不听,李婶两句话,你就安分了。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李婶笑了笑:“先生可别这么说,太太就是关心则乱。幸亏有你在身边护着!” 唐景渊瞥了李婶一眼,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一会,李婶就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回了房间休息。 陆安宁看她进了佣人房,抬头时,恰好和唐景渊的眼睛对上。不过眨眼的功夫,陆安宁笑着给唐景渊夹了一块生煎比目鱼。 “多亏有你!多吃点,补充营养。” 晚饭过后,唐景渊接了个电话,便准备带陆安宁出去散散心。 “方乐和周尧组了个局,正好,带你去玩玩,省得你闷在家里,再胡思乱想。” 李婶也跟着殷勤地笑道:“年轻人,就该多出去玩玩。” 唐景渊坚持,陆安宁半推半就,跟着上了车。李婶站在院子里目送车子走远,安心地笑了笑。 年轻人晚上出去哪有不喝酒的,兴致来了再多喝点,明天不得中午才会起。 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