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听到师父已经离去的消息,强撑着想起来,但发现身体不受控制,憋得俏脸通红。 “小疯子,把电话给我。” 她找到师父的电话打过去,发现对方已关机,看来是在飞机上。 “叫阿傍进来,我有事问他。” “好。” 阿傍正在门口的椅子上盘腿打坐,听见李清风叫他,瞬间从入定状态苏醒。 知道判官大人醒了,他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高兴得差点喊出声。 “姐姐,你终于醒了。” “让大家担心了,你实话实说不要隐瞒,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救得我。” 阿傍也和李清风一样,支吾半天,把话题往追缉殷氏余孽上引,但丹若丝毫不关心,目光犀利的看着他。 “放心吧,你姐姐我没有那么脆弱,我感觉自己平白无故增添几十年的修为,这和师父有关吧!” 阿傍看着李清风,一脸的无奈,只能轻轻点头。 两人脸上的表情,丹若看在眼里,脑子里浮现起和师父相遇以后的种种画面。 只有短短数日相处,师父竟把修为传给自己,这何以为报! 想着想着眼眶逐渐湿润,李清风将纸巾递给她,没有说话,陪着她一起落泪。 “扶我起来,我要尽快恢复,去青云观找师父。” 李清风将床摇起来,本想劝妻子尽快休息,但结婚这么多年,她的性格自己知道,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骨子里那份坚强,甚至比男人要多得多。 看着妻子盘腿打坐的样子,李清风没有显得格外惊讶,无数个日日夜夜,那神秘的气飘出窗外,他早知道丹若不是普通人,应该就是坊间流传的“武者”吧! “阿傍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去吧。” “嗯,姐夫,有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送走阿傍后,李清风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了一夜,直到早上主任医师过来查房。 做过一系列检查后,护士过来通知,说丹若随时可以出院,各项指标均已正常。 医生办公室内,王教授拿着丹若的病例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都说和尚老道是骗子,但这检查结果又怎么说!”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要不是自己还带着几个研究生,又是科室负责人,他真想脱掉白大褂,和那个道长去山里学道。 王教授从来没有对科学产生过质疑,但今天的他,对一切都产生了怀疑,对于这个世界人类知道的还太少太少。 下午丹若就出院了,让内卫局协调班机,顾不上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第一时间赶往余杭青云观。 当她和李清风、阿傍来到青云观时,看见小道童允儿失神地坐在门口。 “允儿,师父呢?” “呜呜呜……” 丹若俯下身把允儿抱在怀里。 “允儿乖,不哭。” “师姐,他们都在准备师父羽化的事情,这是真的吗?” “走吧,带我去见师父。” 丹若不敢告诉允儿,是因为自己师父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能把这份愧疚深深埋在心里。 当她再见到幽云道长时,发现他头发、眉毛、胡子全白了,脸上看不到丝毫血色,双眼低垂盘坐在床榻上。 她跪在地上,像拜师那天一样,三跪九叩。 “玉宁,快起来。” “师父,我不值得您这样做。” “哈哈哈,为师功德已满升仙在即,你应该高兴才对!” 听着师父低沉的声音,丹若跪在地上久久未起。 “好了,别人看不透生死,你难道也没有吗,生死循环,轮回不止,这都是定数。” 李清风轻轻扶起丹若,给幽云道长深深鞠了一躬。 “允儿,去吧大师兄喊过来。” 数分钟后,柳武昌穿着道袍和允儿来到师父住的静室。 “坐吧武昌,这是给你的,不在道观也要潜心学道,俗世洪流很难独善其身,但你要做清风明月,报效国家造福一方,记住不可为恶,否则师父定不饶你。” “弟子谨记!” 柳武昌起身跪地,将一本古朴的功法恭敬的捧在手上,小心揣进怀里。 “还有,为师羽化之后,多照顾你师弟师妹。” “弟子都明白,师父放心,只要武昌一息尚存,拳头还硬着,不会让人欺负我青云观的弟子。” 啪! 幽云道长拿起拂尘打在他头上。 “痴儿,凡事多动脑子,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要是以往师父打自己,他即使不敢顶嘴,心里也是万分不服,但今天他希望多挨几下,能被师父打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玉宁,以后你就是青云观主,师父时日不多,明天就举行升座仪式。” “师父,大师兄比我更合适!” “他志不在此,你不说还倒罢了,一提,为师就想打他。” 啪啪啪! 柳武昌又被师父用拂尘猛敲。 丹若满脸都是歉意,好似在说,“大师兄,我真没想让师父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