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陆潜的眼光看来，这些蝴蝶，全部都是真实的，但显然不是普通的蝴蝶。每一只蝴蝶的身上，都充满着妖气。 陆潜推测，这应该是有人专门培育出来的，可以用作监视和侦察。 这倒跟王姿容的“御虫术”有些类似。 这两只蝴蝶的背后，说不定就是高坐在湖柳城城中的某人的一双眼睛。 在城外的路口布控，布控者十之八九是官府的人。 看样子，水神到现在都还没捉住。 两只蝴蝶，盯着陆潜看了一会，突然挥动翅膀，朝他的马车飞来。 它们一左一右，分从两个方向飞到马车车窗边，落到窗上，向里看去。看样子，是想要检查车里是否有什么可疑之物。 不过，车窗上挂着厚厚的窗帘，向里看什么都看不到。 陆潜见状，扬声说道：“小凤，打开窗帘。” 坐在车厢里的小凤不明其意，不过还是将窗帘拉开。 然后他们便看到，落在车窗上的蝴蝶。 两只蝴蝶，盯着小凤等人看了一眼，似乎没有什么发现，便准备振翅离去。 就在这时，白檀突然轻笑一声，道：“好漂亮的蝴蝶啊。” 随着他的话音，突然，一阵芬芳的花香气息，从车厢里弥散而出。 这气息很淡，若非陆潜精神力敏感，可能还觉察不到。 然而，这种花香，却是蝴蝶最喜欢的。 落在车窗上、刚准备要离去的蝴蝶，闻到这花香，立刻飞进了车里，绕着白檀飞了起来。 白檀微微一笑，一张脸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 那表情，像极了招蜂引蝶的浪货。 稍后，远在林中飘飞的蝴蝶群，突然躁动起来。 这些蝴蝶，纷纷离开了它们原定的飞行轨迹，向着马车飞来。 白檀坐在车厢里，伸出一根手指，让蝴蝶落在他的手上，怡然自得。 陆潜轻皱了皱眉，道：“白檀，别招惹他们。” 此时湖柳城内大军云集，不知有多少高手坐镇，陆潜可不想在此时跟他们发生冲突。 “那好吧。” 白檀倒是很乖，一句话说完，他身上散发的清香的花香气息立刻消失了。 换之，一股恶臭之气，自他身上发出，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还向外散发出去。 跟刚刚的花香几不可闻不同，这股恶臭气，十分冲鼻。连坐在车外的陆潜闻到，都感到一阵恶心。 “好臭，咳咳……” “嘭”的一声，车厢门被推开，黑娃从里面直冲出来，趴在车辕上，大口吸着外面的空气，一边叫道：“白檀，你这个臭家伙。” 白檀“嘿嘿”一笑，道：“你自己臭，闻到就臭；你要是香，闻到的就是香气。” 陆潜回目一看，只见白檀坐在正中央，摇头晃脑的一副得意的模样。 青鳞冷冷地道：“白檀？” “怎么，青鳞？” “要不要我把你扔出去？” 白檀听到这句话，瞬间一缩脖子，恶臭之源立刻消失。随着风吹过，车厢里的臭气才渐渐消散了。 而那两只蝴蝶，被臭气所熏，早就桃之夭夭了。 远处，正在飞来的蝴蝶群，也同时刹车，四散逃去。 陆潜回望着白檀，冲他招了招手。 白檀的身体向前一倾，问道：“叫我做什么？” 陆潜没说话，又冲他招招手。 白檀见状，便弯腰走出车厢，来到外面。 陆潜将手中的马鞭交给他，道：“你认识路，你来驾车。” 白檀手捏着马鞭，怔怔地道：“可是，我不会驾车啊？” 陆潜耸耸肩，道：“你这么能，跟马好好沟通一下，让他们自己跑。” 说罢，陆潜微微一笑，拍了拍白檀的肩膀，钻进车厢里去了。 钻进车厢，陆潜在白檀刚刚的位置坐下，左边是青鳞、右边是小凤，黑娃则蹲在门口。 黑娃身躯庞大，坐马车，还是委屈了些。 陆潜问青鳞道：“刚刚的蝴蝶你认识吗？” 青鳞点点头，道：“胎化蝶虫，他们又叫它……阴蝶。” 说完这一句话，青鳞便不再说了。 陆潜怔怔地看着她，等待下文；青鳞也瞪着眼看着陆潜，似乎不明白他眼神的含义。 陆潜感觉有些头痛，跟青鳞交流，还真有点困难。 他便开口问道：“然后呢？” 白檀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忽然笑道：“陆潜，对于蝴蝶这种东西，青鳞不太熟，我可是太熟了。” “哦？” 白檀得意地道：“这阴蝶是专门培育出来的，它的背后，有一个控制人，可以远距离控制它们，还可以透过阴蝶的感官，看到一些东西，闻到一些气味……” 说到这里，白檀忽然间“嘿嘿”一笑，道：“你现在知道，我放臭气是给谁放的了吧？” 对于这一点，陆潜自己也早想到了。 陆潜问道：“这是御虫术吗？” “御虫术？嘿嘿……” 白檀怪笑一声，道：“你太高看他们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术法，普通人都可以做到的事。实际上，控制阴蝶的人、同时也是它们的母亲，也只是凡人而已。” “哦？” 这倒让陆潜大为意外。 白檀道：“这阴蝶的原种，虽说品种比较罕见，但也只是蝴蝶而已。他们让蝴蝶交配后，将卵产如某个女子的肚子你控制。” 原来如此…… 陆潜暗道：“看来自己还是想多了。不过，凡人可以培育的话，倒是有一样好处，可以大批量量产。” 这些阴蝶，主要用作监控用途，数量太少的话，就失去意义了。 “咦，这马儿还是挺听话的。” 随着白檀的话，马车忽然启动，向前跑去。 而白檀，则推开车门，重新走进了车厢里。 黑娃回头一看，只见驾车的两匹马在无人管控之下，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奔驰如飞。 他立刻便想起当初自己赶车的日子，这马克不像如今这么听话。 黑娃见状，好奇地问道：“白檀，你对它们说了什么，它们这么听话？” 白檀大辣辣地在门口处一坐，道：“告诉它们去哪，这很难吗？” 黑娃望着白檀，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白檀嘿嘿一笑，又补充了一句：“哦，当然，我还跟它们说，如果它们不听话，我就把它们吃到我的肚子里去，把它们变成粪便。” 话音落口，两匹马儿，突然跑得更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