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军损失惨重,五万大军只有五千逃进宛州城,余下战死三万余,剩下一万余受伤被俘,将领战死三人,被俘两人。 枯树山也好不到哪里去,包括宛州城之战,战死两万余,伤近两万,将领战死六加五,被俘一人。 战死的将领包括邓云翁媳,那个加五是指河北降将,枯树山的天罡地煞压根没把他们算数,属于消耗品。 淮西军原先也是两万余伤兵来着,枯树山打扫战场的时候补刀了,被郑捷、顾岑极力阻拦才得以幸免。 午后时分,阴沉的天空犹如被一层薄纱笼罩,淅淅沥沥地下起了蒙蒙细雨。 那细密的雨丝仿佛一道道银色的珠帘,从天际垂落而下。此时,枯树山的大军已然将宛州城围得水泄不通,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作为首领的宋江却并未急于发动进攻。 原来,他此刻正面临着更为棘手的难题。在方城山下的战场有士卒在就地掩埋尸体。 枯树山军营内,放眼望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众多伤员。他们有的面色苍白如纸,紧闭双眼;有的则因伤口的疼痛而不断发出凄厉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整个营地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与伤痛气息。 孔厚带领着一众军医穿梭于营帐之间,脚步匆忙,一刻也不敢停歇。他们不停地为伤员们包扎止血、敷药治疗,额头上早已布满豆大的汗珠,却无暇擦拭。尽管如此,伤员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依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一间单独的病房内,宋江又这么恰到好处的醒了,现在正在劝降郑捷和顾岑呢,身边跟着保镖薛元辉和温文宝,以防二人突然暴起。 郑捷二人躺在病床上,在医疗支援和医护人员如此紧缺的情况下,还优先为他们疗伤,也足以看出宋江对他们的重视。 此时的二人并没有睡去,他们也想和宋江谈谈,不过谈的不是投降的事。 宋江笑着说道:“二位将军安好,小可宋江,有礼了!” 郑捷说道:“宋押司有话请讲,既然非要跻身行伍,何必磨磨唧唧,忒不痛快。” 这话把宋江噎住了,脸色由黑变紫,多久没人叫过他押司了?他黑着脸依旧笑着回道; “将军快人快语,宋江也不藏着掖着,如今王庆灭亡已是定数,将军何不弃暗投明,报效朝廷。这样也可光宗耀祖,流芳百世?” “押司好意心领了,在下出身江东,千年前,我们的楚王就告诫我等,若朝廷昏庸,我等当反之。 如今身陷你手,是郑某命该如此,遗臭万年又如何?既然押司不杀我,那咱们便谈谈正事如何?” 话音刚落,身边的温文宝就大声呵斥道:“大胆,在你面前的是陛下钦点的剿贼先锋。尔一介败军之将,哥哥礼待于你,何以辱我哥哥?” 一旁的顾岑说道:“呵呵,咱称呼押司为押司是尊称,难道要称呼宋寨主?至于你说的这朝廷先锋,在我淮西可不是什么好词。如今天下皆知,我淮西楚王、方腊、王力都是兔子啊!” “你………” 温文宝恶狠狠的指着顾岑,想发火,顾岑丝毫不惧,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说话的声音也够大,外面突然传来起哄的声音:“听见没,淮西人说他们是兔子,哈哈哈…………” “哈哈………” 宋江三人的脸更黑了,他们可是知道兔死狗烹的,他现在很头疼,这淮西人,咋这么油盐不进呢?他还是第一次劝降这么狼狈。 回头对温文宝说道;“让他们闭嘴!” “是,哥哥!” 温文宝黑着脸出去:“都滚!” 外面安静下来,他又说道:“将军,你要谈什么正事?” 郑捷说道:“你们的药还够用吗?” “将军何意?” “我二人的命,加上你们伤员所需之药,换我们的伤员回去如何?包括青霉素。” 这下宋江犹豫了,说实话,这波买卖任谁看都是不亏的,可这账不是这么算的。他只要报上伤员数字,朝廷也会给他送来。 关键是送来需要时间不说,还没有青霉素,普通药能来一半,那些贪官就算给蔡京面子了,他还不敢说什么。总不能说他有四万伤兵吧?那你杀敌多少? 就在他为难之际,刘智伯派的信使也来了,意思竟然和郑捷的意思一样,不过多了个哈兰生的筹码。 宋江这会犹豫了,表示可以先拿郑捷或者顾岑其中一个把哈兰生换回来。使者直接拒绝,要换一起都换了,俘虏换俘虏和药这是一单买卖,不是两单。 宋江安慰他回去请示一下,别着急,反正淮西伤兵每天都在减少。 宋江知道他们在乎人了,也不急了,难得拿捏住他们,药全给自己人用上,淮西人不管了。 刘智伯得知后很是生气,这泥马吃定劳资了?他随即叫来还没走的时迁,把这情况说了一遍。反正这些伤兵,梁山是很想要的。 这边的水军是李俊负责,时迁出去找到水上的李俊,二人一商量,就把宋江撇开直接去找朝廷这边的童贯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