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桀桀桀!”
在此时萧燃的耳中,这阴冷笑声简直如同洪钟大吕!
萧燃惊讶地看着自己胸口开始挣扎扑腾起来的飞鹰刺青,而易无路则是将此时开始阴笑的神识和之前自己在定位萧燃时跟自己碰了碰的两道神识中来自萧燃身上的那道神识比对了一下,确认了这就是当时的那个神识,不过在正是这样,才让易无路感到挺无语的……
【天骄天骄,就是受到大道眷恋的天命之子,所谓天命之子那就总有自己的外挂……只是,好吧,我原以为这萧燃的外挂和我在某豆的书里看到的一样,是胸口这个胎记里自幼带来的魂灵,但没想到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这标志性的笑声……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吧?!】
表面上很淡定,但易无路心里已经开始直翻白眼了,【这算什么?算到自己几年之后就要被起飞的天命之子超翻的boss终于悟了,选择直接堵天命之子的门了吗?】
“桀桀桀桀桀……没想到还是让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辈给发现了!”
漆黑的阴鬼之气渐渐凝聚成了一个半虚半实的老者形象,他脸上黑云密布,看不清真容,但偶尔露出的那对闪耀着红光的阴冷眸子还是让萧燃能够顿时感受到冰冷的阴风刮着自己的骨头,这感觉……要比之前在无疆海中的海水还要冰冷三分!
“好冷……这风是……”萧燃打了个寒颤,想要运转自身本就不多的真元灵力像刚刚在无疆海里一样抵挡这股透骨深寒,但没想到自己越是运转萧家的功法,寒意就越是贴近骨头,“可恶,好怪的冷风……”
“不是风,是火。”易无路按了按萧燃的肩膀,随后萧燃感受到他全身为数不多的真元灵力正在以一个奇妙的方式运行着,和萧家功法相去甚远,但能明显感觉到是比萧家功法更加精妙的功法。
很快,那股在萧燃的骨膜上磨刀的寒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热的酒在温暖体内四肢百骸一般的感受。
易无路放开手,解释道:“这老不死的一直用你的真元灵力为他养着自身的九幽鬼火,现在他正是催动着你体内的火种,才会让你感受到这种感觉——用心感受我刚才帮你运功的方式,然后自己去抵挡。”
听易无路这么一说,萧燃方才收束心神,然后将全身的精力都用在了运转真元灵力上,果然,很快他也能自己对抗那股寒意了——当然萧燃也知道,很有可能并不是自己能抵抗,而是对面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位陌生的仙长的身上的缘故。
【不过,这位仙长刚才说这种感觉不是风带来的,是火带来的?“九幽鬼火”,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冷的火吗?】
眼见萧燃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漆黑老者面色不改,他看着眼前的萧燃和易无路,口中发出了阴鸷的笑声:“桀桀桀桀桀,小辈,我本无意与你争斗,谁料你给脸不要脸,三番两次地坏我好事?如今居然还将本使的魂魄打出,当真是罪无可恕——小辈,你说,你是何方人士?想怎么死?”
听到漆黑老者的威胁,易无路面不改色,也不着急,而是先颇为好奇地问了问:“你是逍遥宫修士吧?嗯……看你自称‘本使’的样子,还是逍遥宫幽冥殿的逍遥使。哈,想不到偌大的逍遥宫,在无数人眼中宛若神灵的逍遥使,居然会藏在一个小辈的身上,依靠吸收一点炼气期的真元灵力养着自己的九幽鬼火过活……哈哈哈,不行了,简直就像是家财万贯的土财主不去吃他的大鱼大肉,而要抢蜜蜂的一点蜂蜜一样可笑。”
“哼,你也就逞点口舌之快罢了,藏头露尾的小辈不愿意说自己的来历就给本座一边儿去,本座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逍遥使露出了不置可否的表情,随后他不再理会易无路,而是看向萧燃的方向说:“刚才那小辈也说过了,没错,本座正是逍遥宫幽冥殿的逍遥使司马寿,25年前,本座意外身陨,但依靠本门神通得以幸存。本座居于你身,并非加害于你,而是为了考察你的心性品质,将你引荐至我逍遥宫幽冥殿,做本座的入门弟子。”
“入门弟子?”萧燃愣了愣。
司马寿点头道:“和那不知死活的小辈不同,萧燃,你乃是千年一遇的天才,正好可入我逍遥宫幽冥殿门下。”
“逍遥宫的逍遥使……”萧燃此时方才明白了为什么12岁之后自己的真元灵力就一直在消散,原来是这个所谓的逍遥使一直在吸收自己的真元灵力,也正是眼前的这个司马寿,让他受到了从天际跌落地心的落差,也受到了常素素和越女剑宗退婚的屈辱。
而且他说的逍遥宫、幽冥殿……是什么来着?听起来好像是个厉害的仙派?
“我是越国蛮荒之人,没有听说过逍遥宫,更没听说过幽冥殿。”萧燃摇了摇头说:“但既然阁下你寄宿于我身,就知道我和越女剑宗的圣女常素素有着十年之约,目前还剩下三年时间,你可能让我在三年之内超过常素素,雪此大耻?”
眼看萧燃好像想跟司马寿说什么的意思,易无路眼珠一转,随后他还真就和司马寿说的一样,站在了一边,围观了起来。
“三年之内要超过那个已经筑基后期,快要进入结丹期的小女娃,虽说不是不可能,但也颇为不容易;更何况以你的天资,本座更不会希望我的弟子为了意气用事,去练那种抄近道毁根基的功法。”
司马寿摇了摇头,看似没有办法让萧燃在十年之约中雪耻,不过很快他就露出了一个更为危险的表情、抛出了一个更大的诱惑:“不过,以本门的实力,区区越女剑宗,覆手可灭——她们如此羞辱你,就应该为此而付出灭门的代价。”
“覆手可灭?那可是……”
“哈哈,没错,那是你们越国最大的宗门,越国的第一圣地,在越国这样一个地上神国中,能将怒蛟宫、甚至立国之本的神修宗门越国皇室都死死按在下面的越女剑宗!”
司马寿说这些的时候,虽然内容像是在夸越女剑宗,但听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参天的巨木都调侃一株小草,“哈,可是这样的门派,在我逍遥宫幽冥殿眼中,不过是在这偏僻地界称王称霸的缩头乌龟罢了,不敢跨过无疆海面对残酷现实的小鸡而已。都不需要恢复重生的本座出手,只要随便派遣几个门中小辈,血洗白猿山轻而易举。”
白猿山就是越女剑宗的宗门所在地,想要血洗白猿山不光要面对越女剑宗的上万名强横的女剑修,还要面对和越女剑宗一同修炼的剑猿一族和护山大阵、守山神兽……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在司马寿口中居然成了“随便派遣几个门中小辈”就能办到的事?
“这样离谱的事情……”
“做得到哦。”然而此时,一直笑嘻嘻地观察的易无路却开口了,“虽然越女剑宗在这里是挺大了,门中还有登仙期的太上长老,但如果是逍遥宫的话,还真就是覆手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