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有句话不是客气,而是事实。 夫妻荣辱与共。 帮助秦驰解决灾情,对宋锦有利无害。 而秦驰离京后,京城也没有什么变化,关于他的话题仍旧是没少。此外听说明成帝去了暖阁猫冬,政务由内阁大臣来处理。 宋锦除了送年节回徽州。 年底又该是理账之时,早前卖给工部后剩余棉花,以三钱一斤的价格投入到京师市面上,很快就销售一空。至于济方药铺那边,打自跟刘家对上之后,便暂时关掉。药材只留下部分存放起来备用,剩余的全部打包卖给了顺安商行。 据宋锦所知。 顺安商行要么送去了西北,要么送去了灾区。 比起顺安商行的高义,宋锦自知自己就是个妥妥的商人。 无利不早起。 但一年的收入非常可观。 按现今的收入很快又能组起一支商船。 “夫人,来客人了。” 潘婆子过来禀报。 宋锦合上账本,对着门外问:“哪个府上的?” “说是凌定侯府的。”潘婆子回道。 宋锦惊讶,“这侯府怎么会来人?相公又不在家里。” 疑惑归疑惑,宋锦还是整理衣饰,直到出去见客也不失礼节了,这才迈出了房门。 来到了厅堂前。 正坐着一个青年男子,长得高大威武,一瞧便知是个武将。 在他身后还站着两名士兵。 旁边的茶桌上摆着热茶,已经喝过半盏,在厅堂内的地上摆着两个樟木箱子和一个大包裹。 那武将一见到宋锦出来,当即起身客气的行礼,“裴熙见过夫人。此次是凌三少爷,见在下要回京述职,特意请我送些西北土仪过来。” “辛苦大人了。” 宋锦和对方客套几句。 裴熙没有多作逗留就告辞。 回来的时候他也听说秦驰去了太湖赈灾,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家中仅有妻子,他作为外男着实不会留太久。 秦七过来打开了箱子。 里面装着满满的东西。 东西有点儿杂,却也不算少。 一个箱子里装满了冬虫夏草、葡萄干和果干等,另外一个箱子里全是青稞酒,此外还有上百斤的牛肉干,说是土仪就真是土仪。 抓起一小把葡萄干。 宋锦塞了一颗到嘴里,“很甜,好吃。如果不是今日对方送土仪过来,我快要忘记了,相公还有这么个同窗好友。” “他去西北军营了。” 秦七知道西北路途遥远,想联系可不容易,“还是有点儿良心了,年关懂得送些土仪给公子,公子中状元的时候也没见他贺礼。” 宋锦好笑,“这些东西收好了,酒就留着等你们家公子归家了再开封。” “还以为夫人要让人送去太湖。” “为了口吃的,不值当。” 宋锦不想折腾手下的人,这大冬日冷得入骨,只是为了给秦驰送些吃的,他会缺那口吃的吗?不要说什么那里是灾区。 那边距离徽州近。 相当于距离秦驰的大本营近。 宋锦有点遗憾是今年不能回徽州,不能见到儿子和闺女不止,秦驰也不在这里,她需要一个人留在京城过年。 人算不如天算,突然就怀孕了。 若是没有怀孕,即便是秦驰不允,她大概也是会回一趟徽州。 秦七叫来冯厨娘和潘婆子搬东西。 老李头不在,秦七暂时担起管家一职。 宋锦坐在厅堂的椅子上看着她们来回忙活,这些粗重的事情,她就想帮忙,三人也不会让她干,此时,见到洪老头手里拿着一叠请帖过来。 秦七在门口接过,转身走向宋锦,“夫人,公子不在京城,送来的帖子也没少。” “做个样子也是要送的。” 宋锦知道当中的弯弯绕绕,好比我去不去,是我的问题,若你不送请帖就是你的问题,“若是有喜庆的,送份贺礼过去即可。” 秦七又问:“宫宴呢,夫人要参加吗?” 年关的宫宴,每年由礼部举办。 宋锦想了想便道:“等礼部的人来确认出席名单,便说我正怀着身子,不太爽利,不宜出席宫宴。” 怀孕是很好的推脱理由。 提起皇宫倒是让宋锦想起了早前,得到皇后赏赐,她理应要进宫谢恩,后来到了宫门前询问才知道,有资格进宫见皇后的,只有三品以上的命妇。 宋锦不是诰命夫人,没有诰命书,连递个求见的帖子都没有资格。 除非皇后突然要见她。 否则,连宫门都靠不近。 据说皇后上了年纪,身子不太好,已经很少见宫外的人。 所谓的谢恩只能不了了之。 反正她去过宫前,甚至在宫门口,直接下跪磕头谢恩。 越是临近年关。 人情往来就越多,宋锦在家中时常收到他人送来的年节。 宋锦得知都要回礼一份。 除夕当日,家里布置得很喜庆,贴上了新的对联和窗花,挂着喜庆的灯笼。 然而当是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躺到床榻,听着外面炮竹声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