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派人去徽州调查杨令瑜。 在人没到徽州的时候,途中便碰到一个徽商,在攀谈之时,酒过三巡聊起了徽州的见闻,提起了五六年前百年药商宋氏的案子。 提起了但凡去衙门打听的人非死即伤。据说宋氏一族人被押送上京。但是五年前京师并没有来自徽州府的大案,调查的人立马将此事传回了袁家。 袁大爷让人去衙门调查。 确实没有徽州药商一族的案子。 袁大爷眼带兴奋,“在杨令瑜任职期间,一个家族突然下狱失踪。下令抄家的人正是杨令瑜。这事情只要曝露,杨令瑜心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案子太大了。” 袁尚书保持怀疑的态度,“一个家族的人被构陷下狱,在解押上京的途中失踪。这么大的案子,杨令瑜竟然没有上报?” “山高皇帝远,有什么干不出来的?那徽商还说杨令瑜一个妾室勾结当地药局,恶意低价收购药材,要发灾难财,这事早就在徽州传遍了……” “竟有此事?” 袁尚书琢磨过后,当即又道,“多派些人手去调查,务必要拿到证据。” 此次一定要给杨家教训! 上次杨家摆了他家一道,袁尚书这口气至今还憋在胸口。 袁大爷匆匆离开 刚踏出门槛,便想起了另外一个消息,据说有人在调查他那个不孝子袁世鹏。 想到人已经逐出了家族。 袁大爷又略过了此事。 在回廊里迎面碰见了大管家。 大管家恭敬禀报:“大爷,那几个商贾求见,老奴把人带到了偏厅,您要见一见吗?” 之前亏掉的商贾找上袁家。 袁大爷气恼道:“见什么见?不见!让他们统统滚蛋,一件小事没有办好不说,还好意思找上门?” “是,老奴这就去打发他们。” 此事袁大爷就交给了管家去处理。 在书房的袁尚书并不知道,正跟幕僚琢磨着怎么对付秦驰。 “此子成长太快,必须要尽快压制。”袁尚书心头莫名有股紧迫感。 幕僚故作深沉道:“大人,太湖不是正闹水灾吗?户部筹备赈灾物资差不多了吧,明日的大朝会上,定会商议去赈灾的官员。秦祈安是徽州府人。徽州距离太湖近,由他去赈灾说得过去。” 幕僚冷笑一声,又接着道:“只要人离京,出点意外也实属正常。” “这事可行。” 袁尚书双目明明灭灭,暗藏杀机。 次日大朝会,庄严而肃穆。 文武百官穿着朝服,列队站在宽阔的殿堂内。 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明成帝威严地端坐。 诸臣正在商议着赈灾的官员,沉甸甸的紧张气氛。去赈灾向来是苦差事,稍有不慎就会把命给搭进去。历来京城的官员都是避之不及。 现在就是各自推诿。 突然间,袁尚书站出列,声音洪亮道:“陛下,近日太湖水灾,百姓流离失所,农田毁坏严重,实乃国之大患。赈灾一事,刻不容缓。” 话音刚落,殿堂内一片寂静。 皇帝沉吟片刻,询问:“袁爱卿想推举谁去赈灾?” 这时,袁尚书故作姿态,转而面向秦驰,语气中带着不寻常的赞许:“秦郎中入朝为官数月,便已是工部郎中,能力如何,毋容置疑。陛下,臣听说秦郎中来自徽州府,太湖离徽州不远,想必很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此番太湖之灾,臣推举秦大人。” 秦驰脸色微变。 袁尚书若不是刻意为之,在场都没有人信。 明成帝看向秦驰问:“秦祈安,你意下如何?” “陛下,微臣手上尚有任务,一时半会儿走不开。”秦驰提起了二十万军用棉服一事。 袁尚书回应道:“此事本官会亲自接手,秦郎中大可放心。” 无耻! 无耻至极! 人家把难题解决了,就差收尾的事宜,作为上司此时站出来揽活,等同于抢功劳。偏生袁尚书找出的理由十足。 赈灾事宜,确实是刻不容缓。 秦驰心中暗自冷笑,却不得不做出恭敬回应:“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皇帝思索后,点头应允:“好,朕命秦郎中明日启程前往太湖,务必安抚民众,重建家园。待你归来之时,再论功行赏。” 随着皇帝的旨意下达,殿堂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秦驰虽然心知是陷阱,但眼下只能接受命令。他缓缓跪下,沉声道:“微臣领旨,定不负陛下重托。” 大朝会结束后,朝臣们纷纷离去。 而秦驰与袁尚书之间的恩怨。 在这场肃杀的朝会中,愈发凸显。 大把人同情起秦驰,暗骂起袁尚书的无耻。唯一可以替秦驰说话的明成帝,却似乎站到了袁尚书一边。 秦驰迈出大殿。 快步赶上了户部尚书夏维,问起对方赈灾物资之事。 夏维目光复杂的看向秦驰,“时间上有些赶,你先回工部跟人交接,再到户部找本官。最好通知让随从回家通知一声,让家人给你准备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