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二老怎么怀疑,李氏坚持自己的说法。 老刘氏目的没有达到。 最后是秦老头发话了,宋锦一家子成功出门。 秦老大驾着牛车出村子。 李氏和宋锦坐在车上,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路上碰到村子里的人。 有人问:“明忠,一家子去哪里?” “没去哪儿,叔你地里的稻子今年长势咋样?” 秦老大高声反问。 那人一听就苦闷摇头,“不咋地,今年怕是收成又不够交税银。” “唉,我家也一样。” 同熟人闲扯上几句。 牛车就出了村口。 后面见着的人羡慕坏了。 有人酸溜溜道:“刘婆子家里不止养了马羊,还添置了一头大水牛。” “一门两个秀才,这日子眼看就起来了。” 村子里的人现在聊天大多都是他家的事。 不知招了多少人家的羡慕。 这些宋锦几个不知道。 路上宋锦看着李氏在逗孙女,“娘的眼睛看东西模糊,要不要找景大夫看看?” 李氏轻笑,“我骗他们的,你还当真了?只是随便寻个借口搪塞一下,你该知道我婆婆那人有多难缠。” 赫连溥塞给了她一大笔钱,这辈子不干活也不愁吃穿用度。 “我看这事情没完。涉及到金钱的问题,阿奶会更难缠,也不会轻易妥协。” “我就想看她闹腾,人的感情最是经不起消磨的。” 李氏这是话中有话。 宋锦一时没有想明白个中的原由。 于是李氏凑到宋锦耳边小声道:“这一年二房和三房的大人小孩,对于老刘氏这个当家少了些许敬畏之心。若是她再继续闹腾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收到恶果。” 霎时,宋锦恍然大悟。 李氏含笑,“你是太年轻了,才没想到这个。我不是不能拿钱出来,可我不乐意了。” 自从上回宋锦惊得早产,李氏就没有那么好脾气了。 泥人也有三分性呢。 宋锦对此喜闻乐见。 其实两老压根不差钱,只是习惯了从三房人身上索取。 没多久,来到了药坊。 牛车停在宋锦住的屋前。 银珑带着女儿和小玉过来帮忙,将李氏要住的屋子收拾了出来。 很快,安顿妥当。 秦老大先回去秦家沟。 宋锦去查看生附子浸泡情况的时候,又见到了邢纶。 “消息让人查到了,从京师来的贵人,而且还病重的仅有一位,正是睿亲王的世子,悬赏附子的是世子随侍。” 邢纶将查到的消息跟宋锦禀报。 济方情报的网络搭建起来。 再加隐秘的消息可能查不到,而赫连溥来黄山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泄露了出来,况且他长年缠绵病榻的消息,整个大夏朝都不陌生。作为大夏朝战神的儿子自然从出世就备受关注。 宋锦起初没将秦驰舅舅联想到这位病弱的世子。 一是因为赫连溥两次出现在他们面前,都是行动自如的,看着有些病态却远不如传闻中,连起床都做不到。 二是人去年就该病逝了! 偏生该死的人又没死? 宋锦立马联想到了秦驰。 去年秦驰所谓忌日当天,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是外界所不知道的,“邢纶,去年十月初九徽州府可有发生什么?” “我让人去查查?”邢纶试探地问。 “不用!” 宋锦想到那背后涉及到的东西,不是他们一家小小药铺可以查探的,“这不是我们该查的。” 宋锦敏锐察觉到秦驰背负的秘密,或者比她身上背负的东西还要来沉重。 她的目光再度落向浸泡于水中的生附子。 心里不由多重视了几分。 秦驰又在游学,不知何时归来。 李氏理应尚未知道赫连溥病重的消息。 为了避免暴露出李氏和秦驰,宋锦眼前也只能装着不知情。 邢纶看到宋锦陷入沉思便没有打扰。 次日。 宋锦喂过龙凤胎后,留给李氏和小玉照看,一个人去了炮制室。 生附子正放在簸箕里晾着。 银珑守在一旁,“小小姐,我按您吩咐的,四天十二回的清洗浸泡。” “那就进行下一步火煨。” 宋锦心里想着所需要的东西,“先准备生姜片,一块牛皮纸,一把干稻草,还有谷糠……” 这些东西药坊就有,所以药童很快就准备好。 下一步是煨制生附子。 必需在露天下进行。 宋锦在药坊后面晾晒场,挑了一块平坦的角落,搭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围灶,自下而上,把生附子和生姜片一起放入灶内。 用牛皮纸盖住生附子。 在纸上撒一层糠灰。 再放一把干稻草和少许谷糠。 以稻草引燃谷糠。 文火的热度保持适中,让热量持续往下传递。 “谷糖快燃完了就再均匀地撒上一把,就这样子持续煨上一天一夜。这一步最关键是保持火势,不疾不徐。”